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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警察 - 6

單華≪不同人遇到的诡异事≫  - 发布于2019-05-26 5:01:46pm

灵异·鬼怪


6.

隔天早上卫扬清醒的时候转学生自然已经不在了,医生来问过他状况,回答了各种无聊问题后还坚持要他再留院观察一天。

接近中午两点的时候,他有了访客。

“你让我带的东西。”

卫磊身后跟着那天泼他水的女孩,他那位八卦的邻座和他说过着女孩叫薛雅琪,她姐就是那个自杀的女老师——薛雅馨。对于薛雅琪是来道歉还是来耍横的卫扬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他接过卫磊带来的校园杂志后随便翻了两下,主要在看班级照的部分,可是那些照片实在是太模糊了。卫扬气得就想要摔书,但忍住了,只能抱怨道:“你们学校的杂志画质怎么这么烂?脸都看不清楚!”

“学校没钱啊。”卫磊淡然地回答,随后就开始削苹果。

“没钱?”卫扬翻了个白眼,他每年都有交钱给学校家长协会的好吗?!校园杂志他儿子也是花钱买的,就不能再用心点吗?!他无奈地往后一躺,眼角余光瞄到那个很不自然的女孩,“小姐有事吗?”

“你、你别以为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卫扬冷哼一声,“随便你啦!”他都三十几岁的人了难道还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我姐姐真的不是自杀……”

卫扬翻了个白眼,“好啦好啦我相信你。”

“真的吗?!”薛雅琪抓住他的手感动万分,“那和我一起找真相吧!”

滋的一声,卫磊手中的水果刀刺穿了整粒苹果。

在自己儿子明目张胆的威胁下,卫扬咳了一声,尴尬表示,“……你得先等我养好身子吧?”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记得打给我!”薛雅琪有备而来,往卫扬手里塞了纸条后头也不回拔腿就跑,深怕卫扬拒绝她。

这姑娘什么脑回路……卫扬嫌弃归嫌弃,但还是把电话号码给输入进手机通讯录里,备注:自杀妹妹。

卫磊则是一脸淡漠冷静,只是从鼻子里发出很细的一声冷哼,“恭喜爸爸第二春。”

卫扬大惊,“阿磊,这要是被你天国的妈妈听见了我就惨了!”

又冷哼了一声,卫磊拔出水果刀继续自己削自己的苹果。

卫扬没好气地笑了下,然后从头翻阅校园杂志,终于在优等生的第一栏看见了熟悉的脸,“啊就是这个人,范思远。”他让儿子也看了那张照片,告诉对方,“回头你和你叔说一下让他调查这个人。”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

“爸,医院不让打电话的。”

“我没打,是对方打过来的!”卫扬不让卫磊有机会继续说下去,接通电话直奔主题,“我的法医大人啊,那个女老师的事情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淡淡的男声说话了:“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果然啊,不过当初没被人提出来的原因他大概也才得出来,自杀死亡者体内有毒品残留怎么了,还有喝农药吃老鼠药的呢!

他叹了声气,对他们团体的认真度大感失望,他们之中绝大部分的人为了省事所以一点也不愿意去证实所谓的真相,他们放过太多的蛛丝马迹了。他真是恨铁不成钢,他们里面真正有本事的也没几个……还好,现在和他通话的这位是精英来着,“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可能是受害者。”

“明白,你再帮我仔细查一查有没有其他的受害者,同个学校的那种。”这样有助于缩小药头的嫌疑人的范围。

“好。”

卫扬看着黑下来的屏幕在心里感叹: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然后在自家儿子的死亡凝视下,卫扬默默把手机关机了丢在柜子上,卫磊的脸色这才有了一些缓和,他把整盘苹果兔子和父亲手里的杂志做了个交换。。

“关于那个薛老师我有听说过一个不好的传言。”

卫扬放了一只苹果兔子进嘴里,把水分很够的小兔子咬得卡兹卡兹响。他看着儿子慢条斯理地把他交代的那一页折起来,然后翻了几页后指着一张班级照里站在后排几乎看不清楚脸的男生,把校园杂志又送到卫扬面前。

“听说她和自己的学生在交往。”

“……认真的吗?”老师跟学生的禁断之恋在影视作品里多了去了,但是卫扬还真的没有在现实中遇到过。

他儿子冷淡地丢下五个字,“无风不起浪。”

“也是。”肯定有什么苗头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传言。

卫扬往后一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顿时觉得一阵头疼,他突然有种不想出院的冲动。

往深处去想,这个女老师很有可能和药头有关系,而且法医也确认了老师使用过毒品。毒品使用者自杀只有两种可能,走投无路买不起了;抑或是无法接受自己是上瘾者的事实。显然的,那个老师极大可能属于后者。

现在他儿子又说这个老师和自己学生有一腿,虽然这样可以缩小嫌疑人范围,但这终究就只是一个可能性而已,所实在的不怎么牢靠。

他不行了……

卫扬偏头去看他宝贝儿子,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儿子,给爸爸一个爱的鼓励,爸爸觉得脑不够用了,好复杂啊……”

卫磊不以为意,继续收拾自己带来的杂志,“我以为爸爸对这些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会有人死掉的事情,怎么可能习以为常?”卫扬朝自家儿子张开双臂讨抱抱,“来。”

卫磊内心挣扎了三秒,最后还是扑进爸爸的怀抱。

“加油。”卫磊说:“但是如果爸爸感觉已经不能再加油的话,一定不要勉强自己。”

卫扬内心一暖,“你真是爸爸的暖心小棉袄。真想让你妈妈看一看,我们宝贝的阿磊真的好优秀好贴心。”

早已去世的母亲,在卫磊记忆里就只是照片中和他还有父亲在一起的女性。

卫磊抱着他爸爸,这个角度他爸爸看不见他眼里的忧伤,缺少的母爱真真实实的是他生命中的缺憾。他也羡慕过其他孩子,但是不管怎样都已经无所谓了,如今的他已经能坦然的说出:“因为我是你和妈妈的小孩。”

就如同他父亲对他引以为豪一样,他也很自豪,作为他父母的小孩。

*

“呃……卫磊同学的父亲为什么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

他出院后直接就是考试周,然后那个星期的拜六是拿成绩单的日子。可是因为他在这里出任务的缘故,也不能让他弟过来,于是就随便找了一个有空闲的同事来一趟,这才有了男老师会说这一句话的事情发生。

卫磊面不改色,说:“老师,这位不是我爸,他是我……堂弟。”

“对,我是他堂弟!”卫扬紧接着说。

就连他的同事也附和道:“没错是我儿子!”

男老师还是不怎么相信,抢来卫扬手里的成绩单一看,“名字都一样……”

“是这样的老师,我特别崇拜卫磊他爸,然后一看我家小子和卫磊他爸有七八分像就给他起了卫磊他爸的名字!不过写华文的话他不是卫而是魏!那个委托鬼的魏!”他的同事张嘴就是胡话,把老师唬得一愣一愣的。

好在卫磊品学兼优男老师没什么好说的,不久便放了他们离开。

卫扬拍拍同事的肩膀,“任务已经完成,同志继续努力。”

同事呵呵笑了,现在才觉得后怕,刚刚他把他老大叫成儿子,希望对方别介意,自己也快点转移话题,“鉴识课的小刘托我跟你说他东西发你邮件了,让你检查下。”

“好,你带阿磊先滚吧,我在学校再多呆一会儿。”

“是。”

之后他去了趟厕所,那天他看见的那个……呃,一言难尽。他想要再确认一下,看会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

一般会出现灵体的地方都会有尸体,虽然他没有听说过这间学校有死过人不过还是好好搜查一番比较好。

可是他一间间隔间看过去却除了屎尿臭以外没发现啥。

没有收获。

难不成被碎尸冲掉了吗?不可能,那么大工程不可能在学校里完成还不被发现。就算是趁着学校假期来毁尸灭迹好了,也不可能做得无声无息吧?他一边思考着一边走出厕所,忽然想起同事说的话,然后拿出手机检查邮箱,果然有东西。他的邮箱里第一个未读邮件是那位鉴识课小刘,他寄来了一个文档写了烟的原料的成分还有烟蒂唾液的检验,可是档案里没有符合的人选,估计吸烟者是没有案底的人。而这款香烟的确是最近的最新款,非常罕见,他们甚至还查不到出处。

卫扬草草看过一遍正要仔细再看一次时,他突然闻到了一丝烟味。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位大叔站在厕所门外,食指中指夹着一根烟。

卫扬见状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居然在校园内公然吸烟,到底有没有常识?

他想要制止对方的行为,但是还没动手,有人快他一步抢走了那根烟把烟灭在花盆里,卫扬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却发现烟蒂上面印着A+。

那个人重重叹了口气,“爸,学校里面不让抽烟的,你就忍忍吧。”他又可苦口婆心地说了自己父亲几句,然后才转过身来和卫扬道歉,可以看得出来他教养很好,可是卫扬注意到的却是那人衣服上绣着范思远的名牌。

“不好意思啊,我爸他烟瘾很重。”范思远一脸抱歉又很担忧,“你身体还好吗?我看你那天流鼻血昏倒了。”

“还是健壮的。”卫扬配合着他说的话摆出展露二头肌的健美姿势,还把人给逗笑了。

看他真的挺正常,可是卫扬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反而是那位父亲,面色蜡黄身材消瘦,好像生病了的样子,而且他目光躲闪,唯唯诺诺地躲在儿子身后,这个表现非常不正常。

范思远尴尬地眼神乱飘,偶然看到了卫扬塞在腰间的成绩单,“欸,你姓卫?”他的表情有点错愕。

这点表情变化自然逃不出卫扬的法眼,“嗯,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姓很罕见而已。是怎么写的呢?保卫的卫吗?”他打哈哈着解释道,忽然一位女人从厕所里出来,范思远看见了立刻上前牵起对方的手,看来是他的母亲。“那我先走了。”

卫扬内心有说不出的怪异,他没办法说清楚这是什么。正苦恼之际,有个人一把揽住了他的肩膀,“喂,你等下有空吧?”

卫扬对这金毛点头,看着对方那头金毛有些感慨,他好像有点久没见到这颗惹眼的金脑袋了……他之前住院几天然后出来就进入考试周,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没找上他,他还以为自己那么没有吸引力呢!

“我们老大要带你去开开眼界。”

卫扬求之不得,但不能表现得太明显,“随便哪里都好,我可不想回家。”

“怎么,你家里什么事?”

“家里有个控制欲很强的老太婆和喜欢搞外遇的老爸,那里真不是人待的。”谎言随口捏来,卫扬撒谎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金毛闻言不屑地哼了一声,但也没在说什么,领头带着卫扬离开了校园。

金毛带他来的是一个派对。

地点是在一间酒店里。

现在大概才下午一点的时间,室内却像夜晚一样,灯光昏暗,大家瘋狂地交織在一起,沸騰而喧囂,所有人穿著不一样的服装,戴著面具,仿佛一场角色扮演宴会。

那个金毛在车里也给了他一个面具,西洋面具颜色鲜艳,给人种很妖艳的感觉。

卫扬是嫌弃的,不过别无选择。

现在一看原来在场很多人的面具都是和他戴着的差不多,估计是新人还是什么菜鸟的象征。

那个金毛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卫扬只好四处晃荡,不意外地发现整个场地都是私酒私烟,还有一些人聚在一起享用白色粉末。

卫扬面具底下的表情很是不屑,他实在搞不懂最近的小孩怎么了,他们肯定知道这种东西是不好的,可是为什么还要去碰?他摇摇头,暗自给自家兄弟发了地标位置让他带人来一趟一锅端。

漫无目的地耗时间时,卫扬发现一对男女:一位是戴着青牙红面恶鬼面具的男人,他长得很高,身材比例很好,后脑勺接着一条长长的辫子,身上服装是中日结合的风格,很像每次电视放的旅游日记里日本神官的打扮。另一位戴着的是哭笑脸面具,半边脸笑半边脸哭,那个人的个子相对的较矮,还披着斗篷,斗篷里的服装是军装风格,长裤长袖,这两个人在一群狂野奔放的人们当中实在是格格不入。

卫扬迟疑了片刻,端起一杯饮料上前搭话,“你们两个怎么不去那里玩?”

两个人同时懵了会儿,然后恶鬼面具的主人笑了几声说:“不用在意我们,去快活吧!”

男人轻浮的语气似乎引起了他身边那位的不满,那个哭笑脸踢了他一脚。

恶鬼男人倒也不怒,哈哈笑着说了对方几句,转头又和卫扬说,“我看你也不在玩,不合你心意吗?”

“我可能不适合这种地方。”

“那样啊……那边你应该会很感兴趣。”恶鬼男人亲昵地搂住他的肩膀,向他指了一个方向,“沿着这条路到了尽头会有有趣的东西。”

“比方说?”

“你亲自去看一看就明白了。”

卫扬半信半疑地沿着那条路走去。

可能因为他戴着面具的关系,路上没人拦他,他渐渐靠近所谓的尽头,发现越往里走人越来越少。

而路的尽头,是一扇门。

雕刻着华丽花纹的木门隔音还算好,他只能听见一些模糊的内容。

交易吗?

啪!

熟悉的声响引起卫扬的注意,他停止翻出手机录音功能的动作,抬头往声音源处一看——落地镜倒映出来的不是他的脸,是那个纠缠着他的女人。女人趴在窗上,模样前所未有的清楚,她的样子与之前卫哲给他看的失踪女学生的照片几乎无异,只不过她现在满身是血,还有一双几乎快脱窗的眼睛。

对方满是鲜血的手穿透了镜子抚上卫扬的脸,充满恶意和恨意的眼睛与他的对视。

他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瞪着眼睛靠近他。

——我不想……

——我不想死!!

镜子猛地在他面前爆破开来,他下意识护住头往后躲,但还是被玻璃碎片划出了几道伤口,他啧了声担心打草惊蛇,忽然又听见了警笛声。

这是机会,卫扬压下上扬的嘴角,冲进去房间大喊:“警察来了!”

他尽力记下里头人们的样子,无奈正在交易的双方都戴着面具,他只能记住其他外貌特征。

里面慌作一团,七手八脚地把两个大黑箱子给合上,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讲什么东西。期间有人跑了过来关上门,在门被完全关上之前,那个人和卫扬说了一句,“你也快逃!”

“是!”他应了这么一声就往外跑,跑出几步后有轻声走回门口,守在门口,等着自己人来将他制服。因为隔音的关系,他没有听见什么动静,他心里觉得很古怪,但他还没来得及去探讨就被冲上来的警员给制服住还铐上了手铐。

从来都是他铐人手铐,自己被铐还真是新鲜。

他趴在地上观察自己同事们的一举一动,他们冲进去搜查了一番,最后摇着头出来。

不可能。

卫扬踢翻制服自己的警员,坐在地上吩咐道:“没人从这个门里出来过,去找找暗门或者秘密通道。”

等他们真的找到通行的甬道时,那些人早就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