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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星·好戏「尚」演 - 三、责任

木子心乙≪肆年初夏≫  - 发布于2019-06-30 11:33:18am

都市·爱情


「呐,发带。」趁着下午的休息时段,皓哲把手里的东西给诗琪递了过去。

那是一条麻绳发带,身为组长的皓哲亲手为剧本中的女主制作的道具,系着的蓝色一朵朵小杜丹花更是衬托出中间那额外大朵的美丽。

「哇!很美叻!很厉害下哦!」诗琪惊讶的表情,更是让皓哲心里得意不少。

她马上戴上了头,侧头歪脑地给皓哲看不停,等着对方的称赞。

皓哲认真地看着,认真的考虑着,然后给出了回答。

「嗯,你戴上去之后,我的发带更美了。」接着皓哲的手臂上留下了5只细指合成的手掌印。

「别想赎回!老娘今天是不会拿下来的了!」

说完就是快步的离去和演员们集合,完全不管皓哲嘴里嚷着要调整的话语。

这段记忆,本是今天最有甜味的回忆。

本来,应该是甜的……

*

距离正式演出倒数。

——43个小时05分。

DSI 礼堂,演播厅内。

由于是调灯的环节,演播厅内一片黯淡森冷,除了舞台。

如果不知道有筹备活动的人误闯了这里肯定全身鸡皮疙瘩。

毕竟,凌晨时分的演播厅,万籁俱静,顶上的灯光聚集在舞台中央的点上。

那是一棵倒下的大树。

纸皮制的树皮爆破,没有光泽的铁支沾有满满的锈痕暴露在强光底下,但没人在意。

所有舞台布景造型组的组员,还有在礼堂内的所有人都驻足在原地,注视着大树,忘了时间般地发愣。

身为组长的皓哲也是其中一人。

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愿相信,却无法不去相信。

就在几秒前,阿翔的呐喊与随之而来的巨响让礼堂内的所有人看向舞台中央。

在后台赶着修补道具的皓哲一行人,在巨响之后也都匆匆跑出来探个究竟。

哑巴了的音响系统传出沙沙的电流声,五颜六色的聚光灯也只剩下单调的白光。

最后一次看见仍是直竖在舞台右旁的矗天大树,这一刻却成为了横躺在舞台中央的悲剧。

原本挂在大树上的祈福带、小鸟窝,和掉落的树叶散落满地。自己的心血被命运无情糟蹋,但皓哲都不为所动。

一直在后台工作皓哲并不知道剧情进行到了哪里,对树干的构造很有信心所以搞不懂树倒的理由,一时反应不过来也不无道理。他脑袋里开始构思的,是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做出最完善的修复工作。

结果,舞台上的一件道具,让他的一切思绪踩了急煞。

那是一个,没有任何人都比他更了解来历的道具。

那是皓哲亲手量身制作的,亲自在下午时给饰演女主的少女带上的发带。

『咔擦!』

戴着蓝色杜丹花麻绳发带的少女微笑的画面,顿时爆出裂痕。

大气的冰冷透过皮肤涌进心脏,犹如一双大手紧紧摁住皓哲的心脏。

动弹不了,心脏、脑袋、还有身体。

颤抖的双唇,细声地,像是祈祷一般地,喃喃地,一个女孩的名字脱口而出。

「诗琪!」熟悉的名字,但不是皓哲的声音。

舞蹈组的阿骏行动与呐喊同时,他跃上舞台冲向中央。

皓哲同样穿过发楞的后台人员聚集而成的人群,同样跑向案发区。

这时,舞台布景设计组、舞蹈组,以及其他组的男生们也才纷纷行动起来,帮忙把树枝叶、铁支、纸皮、周围摆设等移开。大家一边工作,一边呼唤着诗琪和刘翔的名字。

但是,无人回应。

——诗琪… 诗琪… 拜托回应一下……

每一次拨开树叶,每一次的落空,

皓哲心里都会沉了一倍,多了一倍的焦虑。

他尽可能不去多想。

但是,如果万一 倒下树枝刚好是尖锐的部分刺向脖子…

还是折断的生锈铁支刚好冲向腹部……

还是… 她的眼珠——

「诗琪!你在哪?!」

安奈不住的担心冲破喉咙,穿过再也不懂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而颤抖的嘴唇,向外界爆发。

「我…我在这!」

届时,

接近树顶端的茂密树叶猛烈抖动,

一个人影拨开树叶,踉跄地走出来。

看着齐眉长发女子,皓哲心像是千斤释放一样松了口气。

当然,这份心情绝不是皓哲独有的。

大部分的女演员们纷纷围了过去慰问诗琪,检查检查伤口。

伤势不严重,衣服有着少许的破裂口,露出的手臂上,颈项边,脸蛋右颊,都少不了细细地鲜红划伤。

她的视线穿过人群,与群外的皓哲对上。

抿嘴微笑,轻轻且快速地点头,像是在透过活力的行动向他报平安。

但是皓哲知道,伤虽然不重,布满全身满满的划伤还是有一定的痛楚缠身的。

心痛,以及随之萌生,来自于失责的内疚,皓哲即使松了口气也笑不出来。

想必,导演的心情也是一样把。

差不多把诗琪视为女儿照顾一样的导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满身伤,想要把戏份最多的女主一职换下让晓雪代演,说是行动带来的痛楚很不方便。

说到底还是诗琪的脾气硬,硬是要演下去就是了。

——奇怪…?

有一种违和感,说不出来,但皓哲就是感觉有地方不对劲。

「明明… 阿凯还特意加强过的构造,怎么还会倒呢……」

「大树十字脚铁架的一脚有被锯断的痕迹,大概是有人谋策加害,组长。」

回应皓哲自问的,是来到他身边的阿凯。他的话语依然严肃谨慎,尽可能只让皓哲听见。

「怎么说?」

「上个月就开始有群在辱骂诗琪都是不适合当女主的料,有人甚至提出制造意外伤了她。」

「——这… 未免也太幼稚了吧?」

「即使废不了,他们认为只要弄伤了她的脸和身体表露的部分,导演就会考虑换下了。」

阿凯说得自信满满,皓哲细想了一回,感觉这个说法越来越怪。

「阿凯,别说了,这是我的失误。」

「但是组长,那个很明——」

「树是我们起的,加固也是我们弄的,再多的猜疑也只是推卸责任的借口。」皓哲道道而言。

阿凯在组长的强烈言辞后,不再发言。

「一起想维修对策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没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虽然阿凯提出的猜疑是有挺让人在意的地方,诗琪也正在网络炮火的中心位置没错,但比起这种毫无根据的猜疑,眼下的问题才是现在应该着手解决的事。

这方面的事想多了也只会疑神疑鬼,影响办事效率,大势传播后也只会营造更恐惧的活动氛围而已。

毕竟,现在已经有一点类似的气氛了。

「翔… 刘翔呢?!」诗琪的视线再三扫过人群确认后,严肃地问起。

包括皓哲在内,大伙们看见诗琪没事后甚是忘了刘翔的存在,纷纷在诗琪提醒后纷纷在次投入拯救工作。所幸的是,一部分的人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停过手头上的拯救工作,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刘翔。

「他在这里!」

男子的一声令下,周围的男生们赶紧地搬开倒下的架子。

底下,是一位脸部朝下的铲青头男子。

同是被倒下的大树压倒,但是,刘翔没有诗琪来得幸运。

「刘翔?刘翔!」

身边的男子从原本的拍打着,直到推着刘翔的肩膀,他却只是静静的躺着……

就好像… 睡着了一样。

导演即刻来到刘翔身旁,叫着他名字的同时也摇了摇他的肩膀。

顷刻间,

导演像是吓着了一样,举起手就是盯着手表看。

突如其来的举动,周围的人瞬间不敢妄动……

「从找诗琪开始……」额头冒汗,导演,战兢地确认着「阿翔他… 昏迷多久了…?」

寒气顿时迅速扩散。

事态不妙。

「快!救护——」

「阿翔醒了!」

被男学生打断发言,大家再次把视线转向刘翔。

伴着惺忪的呻吟声,面部朝下的男子缓缓地抚摸着后脑勺。

「别拍我背后… 很痛欸……」

看他可以投诉这点小事,刘翔确实恢复了意识,大家不免松了口气。

皓哲赶紧过去给刘翔扶起。他准备站起来,却在右脚着地时身体瞬间打了趔趄,向前倾倒。

若没有皓哲扶着,他面门又要撞地板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那扭曲的表情很清楚地写着严重的疼痛感。

「椅子!来。」阿骏给他了张椅子,给他坐下。

「让我看看你的情况。」

「我…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皓哲不理睬他的拒绝,给阿翔坐下后坚持要拉起他的右边裤脚。

他想用手阻止,突然『嘶——』的一声大力吸气,他的手顿时用不上力气,一脸痛苦。那个当儿,皓哲只是不小心碰到他的左脚而已。

皓哲心口一寒。

阿翔的伤势,绝对没有诗琪的来的幸运。

*

「没戏了。」

导演说着,带着冷峻的目光、冷血的语气。

满脚淤青,背后也一大片,手臂少许。他跌倒的位置位于倒下树干最上端,简单来说就是倒下的力道最大的位置。没有这些伤势反而才是不可思议,而且,皮肤下的情况更不是单靠表皮的淤青就能够判断的。

「救护车!快!」小明朝队员喊道。

刘翔不发一语。

他是明白事理,看得清现状的人。

如果自己站得正还有话说,逞强过今天和明天就可以好好休息了。但是现在连站立都成了问题,载歌载舞根本就没戏。即使找来了个替身,演男主的部分还需要走东走西,难道临时加拐杖换剧本?就算加了拐杖,整个故事就会因为这个拿着拐杖的日本兵而变了调,无论逻辑还是男主表现,任何一点都是导演无法接受的更动。

最佳的选项就是直接换个人,让身材接近的人顶替他的位子,再用剩余的时间来磨练演技,直到尽可能接近标准的部分。

「导演,要不男主也让我演去?台词什么我看了彩排那么多,也差不多记得了。」

台上所有听得见这句话的人都把视线投向声源。

那句话,是出自于舞蹈组的阿骏,会口出此言也并非无谋之举。

阿骏是准备顶替男主的舞蹈部分的替身演员。阿翔由于对舞蹈方面没什么天赋,或者说是异常的迟钝。生疏的手脚连导演不惜用上身高不同的替身,也就是阿骏来当他的舞蹈替身。

但是替身一事,刘翔无法接受。

如果就这样任由导演的安排,自己不就永远这样下去了?

因此他向自己的命运发起了挑战。

今天舞蹈训练5个小时他就提早延后多练各一小时,每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练一个小时,每天晚餐后就是练一个小时,每天上下课绕道经过人烟稀少的旷地就是练……

虽然牺牲了一点点和女主对演的机会,但很巧的,女主是自己的前女友 诗琪,他们还是有一定合拍的默契,所以他才可以放心地去苦练舞蹈。

就这样,在不失演技水准下疯狂锻炼舞蹈了一个月,他终于向演员组的人证明了「天底下没有白费的努力」这段至理名言。

『阿翔,看来你不需要阿骏救场了哦!』

调灯前,导演是那样对他说的……

现在即便阿骏提出了替演的建议,阿翔什么也说不了。

他只是静静地躺在担架上,任由医务人员把他抬出舞台的世界。

「好吧阿骏,只能给你一天和诗琪对词,你可以吗?」

「导演,交给我吧。」阿骏语气让大家都感受得到那份认真,身边的哥儿们给他搭肩祝福他的加入演员家庭,其余的演员也纷纷祝福。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吧。

「那小茜,你OK吗?」

导演把问题,连同周围人的目光抛给了诗琪。

此时的她并没有跟任何人对上眼神,稍稍的低头,离自己几米远的地上,一副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

「那个… 如果… 」她往皓哲看了一眼,再坚定地看着导演的眼睛「男主代演,我想推荐皓哲,可以吗?」

发愣。

导演,老师,阿骏,还有皓哲本身,直接发愣。又或者说吓傻了比较恰当。

别说他,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讨论谁来代演的话题中会出现这个名字。

原本一片死寂的群众,在诗琪的发言后开始窸窸簌簌地各自讨论起来。话题不难猜,大概就是质疑他们的关系、他的演技之类的吧。

「你指的是道具组的组长吗?为什么指名他?」导演并没有当下拒绝,因为这个提案比起天方夜谭,更像是无法理解。

「导演,我能有成为小茜的一天,是因为皓哲在过去两个月以来都和我练习台词、练习演技等矫正动作,我相信我和皓哲已经有一定程度的默契了——」

「但默契,我跟你也……」阿骏尝试打断诗琪,却抵不过诗琪的坚持。

「——所以导演,我想试一试。」

她语气认真,不想输。

为什么要赢?她不知道。

只是,不想输给这个机会。

短暂思忖,导演用视线打量着站在一旁皓哲。

记得当初筛选组员的时候,导演和老师们让自愿参与者全员进行了舞蹈和演戏的测试,根据各自的潜能分别分去舞蹈和演出组。

阿骏被果断地被分去舞蹈组自然有理,不必多说。

既然现在多了一个选择,时间还有些些,试试也是无妨吧?导演心想着。

「小茜都说到这样了,你意下如何?道具组组长。」

「我… 演男主?」

突如其来的问题,皓哲不知如何反应是好。回想起刚才诗琪诉说她的理由,感觉个个槽点满满。

——两个月?!有那么多吗?

实际上刚过的一个月完全没有练习到,最后一次练习是中选前的夜晚。

论练习,已经生锈了将近一个月了!

——矫正动作?我的意见可以参考么?!

诗琪在练习的过程确实有问过皓哲意见,类似怎么样的姿势才能够最大化的体现台词的力量,反之皓哲只是随便的比手画脚而已,自己在比什么鬼东西也豁然不知。

论演技,皓哲完全不敢提!

——默契?我连你的想法都抓不到哪来的默契?!

只是不小心在食堂碰到面就开始的深夜练习,加上先前在戏院遇到的那次相处,要和前男友还是长时间有接触的,舞蹈组的阿骏相比,自己和诗琪的相处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论默契……

——话说,就这个紧要关头还给出这样荒谬的提议!诗琪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这个树,我必需负责,所以——」皓哲想以道具的任务为由推辞,不料却招人打岔。

「修树的事我来帮忙。」小明从人群中窜出,毛遂自荐「你别看我这样,我手挺巧的。」

「我也来。」「我可以,反正交通组的也没事了。」「这边比较需要帮忙。」……

活动组的队员纷纷跟上自家组长,前来支援道具组。

「放心吧阿哲,修树的事我们来帮忙,你尽管去吧。」

感人肺腑的发言,小明的义气却被阿哲在心里暗中谴责来得真不是时候。

「但是导演,道具组的毕竟也只是后台组,我不认为他能够胜演戏的角色,更不用说是男主角。」阿骏除了反对,也只有更积极的反对「我可不想把我们几个月来的努力和心思,放在连一棵树也立不好的人身上。」

阿骏拉起了诗琪的手直直往后台的方向走去,边拉边叮咛诗琪是时候练习对台词了。

他的脚步在与阿哲并肩的位子缓了一阵,再往前走去。

「自己份内的事都做不好,还有闲时间顾虑别组的事?」

阿骏在停留的刹那留下了这句话。它并没有刻意说得很大声,但这句话如同当众侮辱,如像一把大锤重重地敲在心口上。

被拉着在后的诗琪无力反抗,也不发一语,阿骏说得太对以至她不敢再发愚言。

简单地放在秤上一比,一个是和演员组练了几个月的舞蹈者,一个是当自己陪练一个月左右的后台工作者,论优势,很明了。

注视在皓哲身上的希望,在接近皓哲之时一步、一步,渐转失望。

低头,擦肩,抱着最后一丝妄想离去。

「我也不想…」

捏紧的怒拳,背对着阿骏和诗琪的皓哲,决定不再默默忍受耻辱。

他的话语,让诗琪再次回头,往向台灯下皓哲的背影。

「额外的心思,课业的复习,睡眠的时间…… 我们组的人也没有真正休息过,一有时间就完全投入道具布景制作中,如果一切 就这样付诸东流我接受不到!」

皓哲向在自己身前的每个人,献上了90度鞠躬。

「树倒之事,是身为组长的我没有检查完善,耽搁了大家的彩排时间很抱歉,我们组的人会尽全力修复,以及更细腻地检查其余的布景和道具。」

看皓哲说到这个份上,他的决心已经明了。

「男主的扮演该让熟悉演出的阿骏接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皓哲说。

——我到底… 在期待什么啊……

不再受到束缚,诗琪放开了阿骏的手,独自往后台走去。

皓哲的发言,可以说是正式地回绝了自己的提议,自己的想法,

自己那蕴藏于心的愿望,

自己那在支撑着自己的臆想画面,

那个,自己也知道不可能会发生,却无法不去想象的画面。

画面,破裂,像是去支柱的灵魂一样……

「诗琪!」

阿骏叫着少女的名字。

在场的所有人往阿骏看去。皓哲同样,转头回望。

舞台的帘幕旁,一个长发的少女倒在地板。

演员们纷纷围了过去。

仓促地从他身边走去。

有人不小心撞了他的肩膀。

他几次踉跄,但,迟迟没有过去。

『至少,让我在妳落地之前,扶住妳吧。』

无意间想起暗自许下的誓言,让心里的某个东西撞在了无形墙上,支离破碎。

隐约之中,他感觉得到从碎片流出了丝丝苦涩的浓液,一滴滴点在心口上。

那是混杂着内疚、自责的滋味,很不是好受。

但无论如何,他不可以过去。

他知道,他过去肯定会心软。

他是道具组组长,所以,他不可以过去……

*

『嘿,你觉得啊……』『哈?你又要讲什么?』

好不容易才躲过诗琪的「用一句话形容大学生活」的话题,没想到诗琪又想再来一题。

皓哲还真是怕了。说不定今晚就这样失眠了。

『就… 嗯……』她双手托腮,眼里映着月光,对于接下来的话语反复的酝酿着。

诗琪貌似对接下来想说的话少了点自信,还是,内容太过缺乏理性无法表达?

『反正哦,你我的练习量比我跟刘翔的多,要不你当男主好了,我都觉得你我的默契肯定让这场戏变得更好看,不觉得吗?』

皓哲看着她一脸无心地把话说完。在他眼里,这个少女浑身散发着睡意,这也差不多算是梦话了吧。

『如果真的有那机会,我倒想看看我们在台上对戏是怎么样的风景。』他这样说着。

毫无理性的对话,你来我往,然后,笑了。

开怀地笑着,笑着彼此的无聊,笑着彼此的愚蠢。

带着欢笑如梦,梦中遇见灵感,并在闹钟响起之前起了身。

或许正是那么一笑,成为了诗琪开启了幸运之日的契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