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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袭击-上篇》 - 第三章《厄煞》

千月≪末之境≫  - 发布于2020-01-23 1:58:29pm

奇幻·玄幻


黑暗的空间。

千月现在能看见的,除了黑暗,就只剩下自己的双手的轮廓。他正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膝盖当中。

现在他所在的,是一辆运输车的车厢中。而他如同猛兽般被别人畏惧着,关进了一个长宽高大约一米的过曦钢制的牢笼。除了那些让空气进出的小孔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光线从周围照射进来。

他的身体所能触碰到的,只有冰冷的箱子的内部;鼻子能嗅到的,也只有卡车内那有些发霉的气味;能够听到的,也只有运输车的引擎在“嗡嗡”作响。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逃离这个地方。不过,更让他心寒的是,就算自己逃出了这个牢笼,自己却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前往。

“你还不是很稳定啊。”水月刚刚说的这么一句话,现在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他甩了甩脑袋,让那把声音从自己的思绪中离开。他再次冷静了下来,重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千月,对于自己被送走这件事情,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悲伤。毕竟,自己还没和这里的人建立任何关系,自然也就不会感受到离别的痛苦。相反,他仅仅感觉到疑惑。

自己的这副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是那时候的紫斑的效果吗?可是,现在那块紫斑不是早就已经消失了吗?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依然有着异常?难道说那块紫斑依旧存在于自己的身上?

千月的心中不禁这样想着。

不,或许自己应该更早一点发现的。自己在几个星期前,还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特别进行过任何高强度的训练。只是两个星期的时间,自己的体力竟然会进步到原本的身体能力的数倍。这怎么想都是不合理的。

千月看着手上的裂纹,心中想着。

在避难处那时的时候,千月就已经注意到了。他的身体自从出现了那块紫斑后,身体能力就不断上升着。他本应该发觉,在抗下异型那一击的时候,如果是普通人的话,那么还没抗下一秒,肯定就早已被压扁了。然而,自己却支撑着超过了十秒。

这已经代表他早已脱离了普通人的范围。换言之,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怪物。

他的心中下了这么一个定论。

忽然间,一道强光从他的眼前照射进来。金属箱子被打开了,蹲坐在里面的千月也因此得以重新看见光线。

不过,这并没有让他感受到多大的安心。眼前出现了一个男人。由于背光的关系,所以千月只能看得见对方身体的轮廓。就外表来看的话,他是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留着马尾的发型。

男人粗暴地将千月从箱子中拖了出来,然后扔到了地上。

“喂。赶紧的站起来。”他站在千月的前方,用着一种不耐烦的口气说着。

“额……”千月跌坐在地上,从自己的臀部传来了痛感。不过,眼前的男人并没有等待千月在那里呻吟的耐心,他用自己的右脚用力地往千月的胸口上踢去。

“咳!”千月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就已经呈现出弯曲的身姿,向着身后的墙壁飞去。

“嘭!”千月的身体撞在了黑铁制的墙壁上。

“黑犬先生!这么粗暴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另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男子慌忙地跑了出来,制止着那个被称为“黑犬”的男人。不过,黑犬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后恶狠狠地说着一句话。

“这是我部门的事情,和你们这种九区的娇生惯养的人不一样。给我滚出这里。”他指着这个空间的另一端,深邃眼眶中的黑色眼眸瞪着对方,仅仅使用眼神的威压就足以让对方乖乖离开了。

“是,是的!我这就离开!”说完,男子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快步地走回了运输车内,然后用着运输车的最大的动力冲出了这个空间。

黑犬盯着那辆运输车离开后,转头面向千月。

“你想要……”千月勉强着站了起来,虽然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在复原着那些创伤了,不过,这并不代表疼痛就会因此消失。

“哦,看样子还真的和那两个东西说的一样。你的身体就是个怪物啊!”黑犬极度感兴趣的表情展露在了脸上,他盯着千月的身体说道。

“你是谁?”千月站在原地,他身上的擦伤还有骨折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你这个架势不行啊。虽然身体是怪物,不过脑袋中还是容不下这种怪物的思想啊。”说完,他喃喃了一句,手上出现了一把匕首。

在千月看见对方的匕首出现的同时,对方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中。不过,很快千月就发现了他。但那个时候,千月已经来不及反应,只能被眼前的人用匕首切入自己的肩膀。

“喝啊!”千月用手捉住对方的手腕,但是,对方的力气远比自己双手的力量更大。

带着倒钩的匕首刺入了千月的右侧肩膀中,切断了自己肩膀的肌肉。如同锯子一般的倒钩,随着匕首的深入,就如同要将千月的皮肤活生生割开,引发着强烈的撕裂的痛楚。千月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就像是要沸腾一般,不断冒出的血液从肩膀流向了他的手臂处,将其所碰触到的地方,染上了骇人的红色。

“喂。你可是怪物啊!给我拿出点怪物的样子来。”黑犬看见对方那完全不起作用的反抗,拔出了匕首,然后再次一脚踢开了对方。

“嘶——”的声音,千月的血液化成了水蒸气,飘散到了空中。看着那红色的蒸汽,千月明白到,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地迈入了“怪物”这一个区域,没有办法重新成为人类了。被切开的伤口也开始愈合着,不断生长出来的肌肉组织取代那些已经被破坏了的地方。

“这不是很有怪物的样子嘛?那么,给我看看你的心脏吧?到底是怪物的,还是人类的?”说完,对方再次消失了。

“来吧”千月唤出了一把双刃剑。他将剑紧紧地握在手中,提防着来自周围随时的攻击。

那把双刃剑,似乎是葵在他昏睡过去的时候,作为雪刃的替代品而放了进去的。

“架势不错,不过,你不是人类,而是怪物啊!给!我!拿!出!怪!物!的!样!子!”他从天而降,手上的匕首换成了一把短刀,然后将千月的身体,再次朝着刚刚的地方砍下去。

千月虽然听见了对方的喊叫声,不过,他依旧没能来得及反应,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再次被对方切开。

“喝啊呀啊啊呀啊——”千月的口中发出了几乎震破耳膜的惨叫声。黑犬虽然就在他的背后听着这一个高音,不过,他脸上满满的无所谓,明显地表明了他对于切开千月的身体的专注。

他只顾着自己的狂欢大笑,不过,就算是这样,他的笑声也没能遮盖过千月的声音。

“你这家伙!”千月忍着疼痛,硬是用着无力的右手,将双刃剑转了一个方向,朝自己的背后刺去。

黑犬游刃有余地躲闪掉了对方的攻击,然后一个跳跃,跳到了千月的背后数米之外。

千月的身体无力地倒下了。除了躺在地上等待自己的伤口的复原之外,他无法再做些什么了。他本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去,不过,当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肌肉组织又再次开始重组的时候,他明白自己的寿命还没到尽头。

不过,对方并没有等待千月恢复自己的伤口,相反他看见千月现在的这副状况,开心得露出牙齿笑着。

“把背部露出来,那可是代表着示弱了。不过,对我而言,无论是多么弱小的怪物都好,都是经验值之一呢。”他高举着匕首,由上地鄙视趴在地上的千月。

“等……”还没等千月说完话,黑犬再次把匕首刺进了千月的身体。不过,这一次他不再瞄准肩膀的位置了,他的目光聚集在了千月的左侧的背部。在那当中包裹着的东西有一个异常重要——心脏。

“额!”千月的口中只能说出这么一个字。

从头脑开始的剧痛传遍了整个身体。千月感受到,如同麻痹神经的毒素一般的电流窜通了他的全身,将每一个细胞燃烧殆尽,将里面的水分和氧气全部毫不留情地抽走。这与肌肉被撕扯的痛苦不一样,这是来自于自己的脑部还有肺部,它们极度渴求氧气时,而不断灼烧着自己全身内外的每一寸皮肤。

千月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出现了奇怪的反应,像是自己就快要变异成了某种别的生物。

愤怒、恐惧、悲伤、怯懦等各种不同的情绪交杂在千月的脑袋中。他现在唯一能够清楚地意识到的,只有自己想要活下去的这份心意。

然而,这份心意成为了一份饵食。将能够把千月更加惊人的身体能力激发出来的那个意识唤醒的饵食。

“哼嗯唔……”千月的身体充满了不知名的力量。一直被按压在底下的他,发出了难以听清的声音。

“嗯,来吧。让我看看怪物的面貌吧。”黑犬再次跳开,不过这一次他跳得更远了。

千月站起身来,自己的原本暗黄色的发色正一点一点被红白色侵蚀着,本应该是深红色的眼白变成了纯粹的红色,而黑色的瞳孔则变化成了白色,只剩下瞳孔的外围仍是黑色。手中仍紧握着剑,不过眼神和刚刚比起来完全不一样。如果把刚刚的眼神比作发怒的猫,那么现在的眼神绝对可以说得上是极度愤怒状态的老虎。

“你这家伙……”千月咬着牙齿,投影在双眸中的黑犬的身姿,被无名的怒火掩盖住了。

“诶!看看这个,小黑在和新人打架诶!”一个酷似男生的背影对着在显示屏上的那个图像说着。

在显示屏的上方,正播放着黑犬和千月的战斗。

“哦?黑犬先生和新人打架?”另一个男生被他的话吸引住,走到了显示屏的前面,观赏着那当中的激斗。

“嗯!我很久之前就听过小黑说过了,似乎这个新人的身体素质很特别呢。嘻嘻!”他笑着说道。

“身体素质特别?”另一个男生疑惑问道。

“嗯,据说是异型的体质。啊啊!我好羡慕那个人啊!可以和小黑打一架,那种感觉肯定很刺激!”他并没有对千月的身体感到惊讶,他反而对能够和黑犬交手的千月羡慕得自己的身体也不禁颤抖。

“嘛,那是肯定的。毕竟黑犬先生的身体素质比起我们这种感染种还要强。”另一个男生也是一样。

“真好奇小黑是怎么拥有那么厉害的力量呢。啊啊——好想知道啊!”男生全力盯着屏幕看,心中迫切希望着自己能够在屏幕的另一端,也参入那场激斗中。

“就算你那么看也不会有任何帮助的啦,毕竟黑犬先生现在大概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罢了。”另一个男生很快对那场战斗失去了兴趣,在离开之前,他回头瞄了一眼。

“诶?真的吗?啊啊——好不甘心啊!”

“再说了,那个新人。与其说是拥有异型的身体,更像是被异型侵占意识,强行改变了身体的外貌罢了。”说完,他离开了那个房间。

“诶?你总是看到很多东西呢。明明我什么都没感觉到。难不成你的特别强化你的双眼了?”男生一脸“我猜中了吧”的表情,挑了眉毛几次,得意地看着他。另一个男生停下了脚步,转头说着。

“我可没有心思去找出新手的缺点。从那个新人的表情来看,就已经想到了吧?纯粹的愤怒,不是因为什么而愤怒,而是单纯为了愤怒而愤怒。不过也不能怪他就是了,毕竟异型的身体本身就是会无限放大负面的情绪的。”说完,他迈开了脚步,离开了房间。这一次,没有任何的声音挽留他了。

“是吗?为了愤怒而愤怒……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可是一关难闯的关卡呢。”男生转回头,看着屏幕。虽然视线仍放在屏幕上,不过,魂早就已经走失了。

“来吧,怪物。”黑犬说出了一句像是挑衅的话语后,握紧了被呼唤出来的两把匕首。

“喝啊啊啊!”千月一边吼叫着,一边朝着黑犬冲去。

“嗯?还以为已经失去了理智,不过,还是保持着人性吗?”黑犬用匕首抵挡着千月从上往下的斩击。

“你这家伙才是没有人性的那个啊!”千月喊道,自己的左手同时也在蓄力着。他紧握拳头,朝对方的脸上砸去。

黑犬再次跳开了,他的双眼扫过千月的身体以及双手。原本被黑犬用匕首肆意伤害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崭新的皮肤从那已经破损了的战斗服中露了出来。

“我没有人性吗?嗯……看样子,你还是还没意识到‘自己就是个怪物’这个现实啊。”黑犬将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了。冷漠的双眼盯着千月看,和现在的千月形成了如同冰和火一般的关系。

“我确实是怪物,但是,那是你们所导致的!我本可以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地活着!我本可以就这样安安稳稳地生活,活到自己死去为止!全部,都是因为你们的过错,所以才会让我去对抗那群怪物!如果没有对付那个怪物的话,那么我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千月用尽全身的力气冲上前,他如同风一般,眨眼间就冲到了黑犬的面前,朝着黑犬挥去自己手中的剑。他手中的双刃剑几乎像是要将黑犬分开一半般,其所触碰到的任何一个地方,就如同将空气切割了一样,发出“啪”的声音。

黑犬想使用匕首去抵挡对方的进攻,不过,对方的武器的锋利度远远超越了黑犬的预想。它将黑犬的匕首利落地分成了两半。对于这种结果,黑犬显然是感到惊讶的,他迅速反应过来。闪到左侧,用匕首的柄击打对方的剑身,同时间,他抬起右脚,踹中千月。

千月被击退到几米以外,不过,当他再次站稳脚步时,对方开始攻击了。

“你那把剑,明明同样只是普通的钢铁制成的,到底是为什么会拥有能够切断同样为钢铁制成品的锋利度啊?”黑犬在冲上前,不过,他并没有在千月的前方停留,反而跑到了他的背后。他在对方的耳边低吟了一句后,朝着千月的脊椎的位置刺下去了。

这一次,千月不再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他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转身朝着对方的脸部挥去剑刃。

“嗯?”黑犬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急忙地跳开了。不过,他明显没有预想到千月接下来的动作。

千月手中的剑刃在到达斜斩的最高处时,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圆圈。左脚也向前踏出一步,右手以水平斩的方式出击。

“哼……”黑犬看着对方的动作,陷入了沉思。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完全不动了,他的身体像是已经熟悉了这种战斗一般,自动回避着对方的攻击。

千月见前两次的攻击都无法击中对方,在最后的那一击上做出了修改。

他把剑柄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让自己以顺手的姿势,朝着对方再次作出水平斩。每次到达水平斩的最后,他就再次转换方向,再朝前方攻击。就算自己的肩胛骨已经出现了疼痛的预兆,他依旧像着了魔一样不断挥动着那把剑。

黑犬明白对方并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你知道吧?你只是个怪物!”他瞄了身后一眼,然后不断往身后跳去,一边说着。

“这种事情我知道得非常清楚!但是,这不都是你们所导致的嘛!如果……”千月绷紧了自己的脸,双眼不断转动着,试图寻找对方的破绽,然后朝着对方的弱点打去。

“可是,你却还在模仿人类的连技不是吗?我没说错吧?你挥动的招式是人类的基础连技,虽然有些更改了,不过原型还是以基础连技作为蓝本的吧?”他像是已经知晓了千月的一举一动,如同宣告胜利般说着。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明明作为一个怪物,却想着要成为人类。说到底,这只是你的妄想。”他特意在“妄想”两字上加重了语气。

“给我闭嘴!”千月变得更加地疯狂,他的水平斩的威力还有速度都上升了一个层次。它的招式甚至带动起了身边的风,而风缠绕在了他的剑上,让他每一次的挥击具有逐渐加大破坏力的力量。

“无法认清现实活下去的东西,不配活着。”说完,黑犬跳到了背后的墙上。双脚用力一蹬,成功降落在了千月的背后。

千月并没有发觉到,他在不知觉间已经将对方逼至角落。然而,黑犬利索的动作,让他自己得以从千月那几近无限的攻击中脱离出来。

千月将剑刃收到了自己的左侧腰部,然后向身后转去,准备发起最后一击。

然而,在他尚未完全转过头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到了。

黑犬的动作就像是缺少了某个画面。这一秒还在不远处保持着单膝跪下的动作,下一秒却已经在千月的面前,伸出拳头准备击中对方。

“什……”千月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对方的攻击已经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一拳与普通的拳击不同。它并没有实际的击中了身体的感觉,不过,在那之后带来的,却是比普通的拳击要痛上几十,甚至几百倍的伤害。

黑犬的攻击,一击就将千月整个人如同被钉子钉着一般,贴在墙上,无法动弹。

“即便已经变成了这样,你还是要继续吗?”黑犬盯着墙上的人。他不断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尝试把自己这个已经陷进了墙壁的身体强行拔出来。

“我必须要打倒你!”千月如同猛兽一般,发出了低吼声。

“你,已,经,不,是,人,类,了。”黑犬再次说出这句话,不过,这一次,他采取了比较温和的做法。

“那又怎么样!只要……”千月仍不服输地说道。

“就算你在这里把我打倒,你也不会找到回到过去的方法。”

“我在乎的从来不是结果。”

“那么,就只有让你的身体明白这句话了呢。”说完,他再次举起了匕首。

不过这一次,他不单单只是举起匕首,他握着匕首的手掌,正散发着黑色的光芒。仅仅从千月的视角望去,那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场,就足以将千月震慑得无法做出任何的动作。

“你才是……怪物吧……”千月眼中的愤怒消失得无影无踪,眼中被填满的只有恐惧。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说完,他手中的黑色光芒暗淡了下来。不过他的手上出现了一个不明的物体。

那同样是一把太刀的形状,不过,与雪刃不同,它被染上了黑色的颜色,刀身锋利的一端着呈现出了稍微淡一些的黑色。

黑犬反手握着它,双眼注视着已经变得相当慌张的千月。

“你说什么!”葵用着将近吼叫的声音喊着。

“我也没有想到绫乃还有水月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啊……我也是很烦恼的。”西德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嘴上只能勉强地笑着。

“那为什么你不制止他们啊?你不也是‘七少校’中的一员吗?”葵生气得用手打在了西德的胸口上,但这对于经过了许多场战斗的西德来说,不过就如同蚊子叮咬一般。

“就算我是那当中的一员都好,只要票数过四,我也没有办法去停下这个决定啊。”西德摊开了双手,想要表明自己也是“没有办法了”的状态。

“票数过四……那准确来说,是有多少个人赞同了?”葵听见对方的话时,虽然感到深深的无力感,不过她还是尽量振作起来。

“五个,而且还要是很难应付的那五个人。”

“能告诉我是谁吗?”葵低下头,握紧拳头。

“你该不会是想要去报复吧?”西德注意到了对方的小动作,惊讶地说着。

“我没有那种打算。所以,你能告诉我吗?”葵摇了摇头。

“嗯……告诉内部的研究人员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西德犹豫着,他反问对方道。

“没问题的。”葵确定地说道。不过,其实她也没有那种自信可以确保这件事情是正确的,毕竟她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嗯。”西德回想着。这时,葵插话了:“绫乃和水月一定是在那五个人当中了,那剩下的三个人呢?”

“啊对!剩下那三个人,其中两个是你认识的。”西德说道,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某些话,闭上了嘴巴。

“我认识的?难道你是说伊炼还有笙吗?”葵的脑袋中闪过两个人的身影,其中一个是那时候在医疗室有着碧绿色短发的少年。

“啊,嗯……”西德斜眼盯着对方,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嗯,那还有一个人呢?”葵没有变成西德想象中的那种状态,正常地问道。

“那个人是最棘手的。”西德皱着眉头说着,他的脸上也无法控制地表现出了难为的脸色。

“是司吗?”葵问道。

西德没有回答,他只是点了点头。

“所以我才说,就算我想不让这个提案通过,也没办法。不仅仅只是票数过四的原因,还有本身就是问题的司的存在……”西德解释道,他的心中每当想象出那个人的样貌时,总会有一股冷意窜上身体全身,让他忍不住颤抖。

“嗯?这是在讨论我的事情吗?”一个男子走了出来,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虽然有着和和年龄相符的身形,不过,他的周围却似乎有着使人几乎忘了呼吸的气场。橙色的头发,温和的双眼,坚挺的鼻子以及红润的嘴唇。外表上看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

“啊,没有没有!”西德连忙否认道。

“那就好了呢。那,小西德,现在要不要一起去做任务?”他露出了笑容,不过,那种让人窒息的气场依旧没有消失。

“不,不用了。我只是来找葵一些事情罢,很快就走了。”西德有些慌张,连忙推迟道。

“那就很可惜了呢。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会一个人解决完的。那么,就在这里说再见了。”说完,那个人走掉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西德舒了一口气,心中只能感叹着对方的恐怖。他的强大,是西德望尘莫及的强大。

完全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气息……明明散发着那么强大的气场,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他看向身旁的葵,她早已经屏着呼吸,不敢移动半分,直到那个人离开之后,她才敢开口。就在她开口的同时,葵的双脚忍不住颤抖,她的身体无力得只能跪倒在地上,一口接着一口地穿着大气,自己的双手也是一样。

葵再次深深感悟到,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除非是和他相差一两个等级的人的话,不然,根本会无法承受他所带来的压力。平时间,他的气场并不会影响到普通人的工作,不过,如果是对那些认识他,或者有听过他传闻的人来说,他们能够感受到那股气场。

“没事吧?”西德望向跪倒在地上的葵,眼神中透露出了平时不会对葵露出的柔情。

“没,没事……只是太久没有见到那个人,有点不适应他的压力罢了。”葵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冷静下来。

“听说他之前都在外面歼灭异型。似乎因为听见了又有一名传染者的关系,所以他来这里了。明明之前都是待在总部的……”

“歼灭异型?”葵站了起来,问道。

“嗯,就像我和绫乃救回千月的那一次一样,如果不是因为他一直徘徊在外边,不断消灭其他的异型,那么,恐怕当时的千月已经受到了数只有着几乎同样实力的异型的攻击了吧?毕竟Z市是最后一块土地,那些异型也肯定都是不断往这里涌过来的。”西德解释着。

“嗯……算了,不要去在意那个人的事情了。说回正题,千月所在的那个感染体研究设施,是在总部对吧?”葵的心中打着某些主意,不过她并没有告诉西德的打算。

“嗯,在总部的最尾端。不过,那里平时间除了获得准证的人或者那里的队员,不然别人是进不去的。如果你想要去的话……”西德说着,他误会了葵打听千月的位置是为了赶到他身边。

“虽然不懂你为什么会以‘我要去那里’为前提,不过我可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我只有一个请求,能不能帮我达成。”葵瞪了对方一眼。

“那要看一看你给我什么要求了。”

“你先答应了再说。”

“不要这么为难我啦……”

“虽然你无法反抗,可是,你是负责运送千月的吧?然而却连他的负责人都不通知一声,暗地里把他送走了。那你说,那个人应该……”葵说着某样事情,同时间,西德的脸上也出现了难堪的表情。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所以,什么要求。”西德不想对方继续说下去,打断道。

“帮我和那边的研究员取得联系。”葵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什么嘛!只是这么简单……”正当西德庆幸着自己的幸运的时候,葵把未完的话接下去了:“然后,我要把我手上所有的资料传送过去。”

西德的表情僵硬了,他的脸上浮现出的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等等?你说了什么?”西德用那止不住发抖的声音问道。

“我要把我手上的相关的资料,也就是所有关于千月的资料传送到那里,让那里的人依据千月的情况安排他进行特训以及任务。”葵重复了她的话语。

“怎么可能啊!上头已经明令禁止说过,所有送进那里的人一律当成犯罪者处理。如果还要这样做的话,那就等同于犯罪了啊。”

“所以说,我要你犯法。”

“别为难我啊!”

“运送……”葵还没说完,西德再次打断道。

“我知道了啦!我会做的啦!我会做的啦!”在西德的心中,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和葵的关系变差”来得更坏的事情了。

“嗯。”葵微笑着肯定道。

“那是什么?”千月盯着黑犬的武器。

“这才是真正的‘黑犬’。”黑犬说着,一步一步靠近着千月。

“真正的‘黑犬’?”

“没错。每个人见到我的时候,总会这么叫我。因为,他们知道的仅仅只是这把武器,并不是我这个人。”黑犬停在了千月的前方一米左右的地方,而刀锋正好抵在了千月的胸口上。

“那是什么意思……”千月心中的恐惧逐渐被放大,他的身体没有办法停止的寒颤着。胸口被抵在胸口的刀锋划伤,留下了红色的血。

“你还不明白吗?你的胸口那滴鲜血不是最好的说明情况的东西了吗?”黑犬的目光停留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伤口……没办法愈合?”千月低头,他看着自己的胸口那小伤口,出血量不大,但却迟迟无法愈合。

“这就是这把刀的力量。知道它为什么叫做‘黑犬’而不叫做‘黑狼’或者‘黑虎’吗?”他笑了笑,继续说着:“原因只有一个。这把刀就如同犬类的化身,不过,是染上了狂犬病的犬类罢了。”

“所以为什么……”

“狂犬病是什么你知道吗?那是数个世纪前的一种疾病。染上的人基本都只有死亡。”

“难道这把刀上有着当时的病原?”千月看了一眼对方手中的刀,再看了一眼自己胸口上的伤口。他明白异型的身体可以再生,但是面对病症的话,能否再生,他就不清楚了。

“你的样子在说着你对于你这副身体的不了解呢。不过放心吧,现在的时代根本找不到任何病原体了。”

“那为什么它还会被称为‘黑犬’?”

“嗯?你还不知道?脑袋并不怎么灵光啊。‘死亡之刃’,它也有着这样的称呼呢。因为,在它所造成的每一个伤口,都会留下一层如同唾液的东西。它们不会被抹去,也不会被消除。就这样让细胞的再生功能无法发挥作用。最后流血过多而死亡。为了纪念这种和狂犬病一样的战斗方式的武器,我给它取名为‘黑犬’。”

“‘死亡之刃’……”千月喃喃道。

“没错,没错。那么,因为一开始看见你的时候太兴奋了,所以导致我自己直接出手了。虽说,你也中了我的激将法就是了。在最后,我再问你一个问题。”黑犬脸上露出了一丝冷漠,他的双眼无形中给予着千月压力。

“什么问题?”千月盯着对方。

“你还是追求着,想要成为一个人类吗?”

千月心中的怒火再次被激起,而黑犬也同样感受到了他的心情。正当他打算用最后一击将千月毙命的时候,他察觉到了。

千月通过某种方式,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了下来。

“你这是干了什么吗?”黑犬问道。

直到千月张开了嘴巴,黑犬才注意到。千月通过把自己的舌头咬断,更咬破了自己的口腔内壁,把疼痛当成了自己的镇静剂来使用。

满口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不过很快血就停止了。

“你这个东西,感觉不到疼痛的吗?”黑犬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我能感觉到疼痛啊……”千月说着。

黑犬还想说什么,不过千月已经在他之前就开口了:“也因此,这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疼痛是你唯一的依靠?”黑犬少见的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我想要成为人类。”

黑犬恍然大悟,看着千月那双坚定的眼神,他用着简单的句子回复对方,而那句话,也代表着黑犬对他的信任。

“是吗?那么,欢迎你正式来到这里——异型应对特别行动科,简称‘厄煞科(AR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