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我被妹妹大力摇醒。
“姐,阿豪哥哥在门外等妳。”妹妹说。
惨,昨晚伤心得忘记推掉阿豪,我之前答应他跟他一起回中学寻找记忆。
“嗯,告诉阿豪,我病了,起不来,叫他自己去吧。”我把被子盖完整个身子。
“是真还是假的。”妹妹觉得我在说谎。
“去啦。”我晙她一眼。
我躲在被窝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妳哪里不舒服了?”
我被阿豪的声音吓着。
“头很疼……起不来,不好意思,你自己去学校吧。”我依然躲在被窝里,不敢看他。
“可不可以探出头来,让我摸一摸妳的额头,是不是在发烧?”阿豪像极赖思豪的口吻似的。
“没发烧啦,是头疼,没事的,睡多一会儿就会好。”我故意发出疲惫的声音。
“那好吧,妳多休息。”他终于打算离开。
过了一会儿,妹妹再过来我的房间说阿豪回去后,我才敢从被窝里钻出来。
“姐姐,为什么要骗阿豪哥哥啊?”妹妹不解问。
“不要问。”我迟疑了一下说。
今天可以说生病不见他,那改次呢?难道我和他不能再做朋友了?
阿豪现在一个人回学校吗?
“姐,妳去哪里啊?”
我拨电给阿豪,告诉他我可以陪他回学校。
但这是最后一次和他见面。
“我们以前就是在这里上课。”
我带阿豪来到中四就读的班上。
他呆愣地站着,好像想起一些东西。
“你想起来了?”我关切地问。
他默默不作声。
我带他环绕学校一圈,阔别学校一年多,我们再次回到校园。
“你到底想起什么了?”我追问。
“我们回去吧。”他只说出这句话。
走出校园路上,他的心情看似沉重。
“阿豪,你现在还好吗?”我心里说。
雨下得太大,我们的摩托车被逼暂时停在巴士站旁。
我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白色的T恤都湿透了。
“穿上吧。”阿豪脱下外套,叫我穿上。
我转头望着阿豪,感觉告诉我,这个眼神属于赖思豪。
“你就是赖思豪!”我很肯定。
他低下头,不作声,就是默认。
“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我忍不住再问。
“从玻璃市回来这里前就记起以前的事情。”他终于承认恢复记忆。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埋怨他有心隐瞒。
“因为我想得到妳多一点的关心。”他这句话让我心头一热。
“恐怕以后我们不能经常见面了。”我垂下头,难过地说。
“阿政阻止我们见面吗?”
“……”
雨一直下,真希望这场雨别那么快停止。
星期日一大早就被妈妈在厨房忙的声音震醒。
“妈,我想再睡久一点。”我一脸睡不醒地从睡房走出来。
“政哥哥来了。”妹妹指着他说。
我马上掩着刚睡醒的脸,说:“你来了,怎么没叫醒我?”
乐政提早到,他说要让我睡久一些,所以先帮忙妈妈烘制年饼。
我还真不习惯让乐政看见我刚睡醒,还没梳洗的模样。
“姐,阿豪哥哥的外套干了,记得拿走。”妹妹在屋后收了一堆衣服后,突然嚷道。
妹,这次我惨了!
我下意识转身,不敢直视乐政。
乐政没吭声,继续搓面团,搽奶油。
下午吃了饭后,乐政开车载我去火车站。
一路上,他保持安静,让我更加不安。
“政,你开车去哪里了?”
我们的车子已经越过火车站。
不久,他把车子驶进高速公路,看样子是要亲自载我回去学院。
“把妳的手机关上。”他冷哼一声。
“什么?”
他抢去我的手机,快速地关机后,丢去后座。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野蛮的行为。
我沉住气,不想和他吵。
他一定是怕我和赖思豪互通信息。
一路上,我们都冷战着,谁也不想先开口。
过了四小时的路程,终于到达玻璃市,那时已经晚上八点。
他把车子驶进一间靠近学院的酒店,夜了,他不想累着开车回去。
“我要一间两个单人床的房间。”他向酒店柜台的服务员说。
从刚才开车到现在,他都不和我说一句话。
我抱着枕头,望向躺在另一张床的他。
“是我不好,我不守信用。”我先开口说。
“昨天是我最后一次见他,我已经告诉他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别再生气好吗?”
他还是不说一句话。
我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转身躺下。
天亮一醒来,我马上起身望向乐政,他的床被折得很整齐,他去哪里了?
我在他床边看到一张纸条。
“我先回去。”
就只是这四个字?
我失落地望着这张简短的纸条。
回到学院,我带着很糟的情绪进班。
我的手机一整夜都没开,一开机,发现有很多的留言和未接来电。
大部分都是赖思豪打来和留言。
我整顿好情绪,继续上课。
上了一整天的课,回到睡房后,看到手机,突然萌起打电话给他的念头。
“问他到了吉隆坡没也好。”我心想。
我想好要讲的话题,就算他的语气很冷漠,我还是照样笑着和他讲话。
“妳找阿政有什么事吗?他现在很忙哦。”
一听就知道是清莹的声音,为什么那么晚了,她还在乐政身边。
“我有东西要跟他谈,请妳把电话交给他接听。”
“嗯……他现在不在,待会我叫他拨电给妳吧。”
当我还想讲时,她已挂电话了。
讨厌,我讨厌清莹。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过去,我还是等不到乐政的来电。
他是故意不拨电给我,还是他不知道我刚才拨电给他?
天亮了,我昨晚等乐政电话等到睡着了。
我赶紧查看手机,看有没有他的来电记录。
没有。
我失望透了。
还有一个星期就是考试季了,我不能被坏心情影响。
我窝在图书馆,只顾看书,不想别的。
“青,为什么阿豪没消息了,我打电话给他,他又不接。”喜儿特地来图书馆问我。
“嗯,他也没联络我。”我继续埋首看书。
“奇怪,他不是已经回学院上课了吗?”喜儿还在嘀咕。
“或许他忙着课业吧。”我说。
“如果我主动去他的学院找他,那会不会很唐突?”她认真地在考虑。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