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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 “那一刻,我回..”

陈剑生≪剑生散文集≫  - 发布于2020-10-11 8:29:42pm

其他·同人


夜。

寂静的夜,疲惫的身躯,屋内微弱的灯光,映照着瘫软在沙发上的我。

桌边渐冷的咖啡,平静如湖面,正如我出神的眼神一般,那么的平静。。。

夜深,不知何时合上双眼的我,思绪却未跟着双眼的合上一并沉静,反而涌上心头。。。

那印象中的建筑、草场、图书馆、课室,那一切一切,如潮水涌动般涌现在我眼前,彷如触手可及,一发不可收拾,往事幕幕,一霎那充斥我的脑海,是梦吗?还是现实?我分不清。。。

7岁。

“喂,小霖,你发什么呆呢?”

“干你屁事啊,问什么问?”

啪!

我一巴掌拍在了小霖这小王八蛋的头上,身为老大,竟然被你顶撞,我还颜面何存?!只见小霖一个纵身,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追打起我来,我哈哈大笑的拔腿就跑,施展起我的神行百步,开始狂奔。

小霖,是我在孤儿院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吃喝拉撒,一起上课,一起跟臭大个儿打架,他充斥了我整个童年,是我最好的兄弟。不过吧,嘿嘿,他可是个斯文的不得了的小孩,院长经常逮着我们俩,斥责我带坏了小霖,让他童年留下污点。哼!要不是我,谁来保护他?就他还敢跟臭大个儿打架吗?我这可是为他的童年留下辉煌的高光时刻好吧!

好吧。。。我承认,我还真的教坏了他不少东西,要不然他也不会粗口连篇了。

小霖吧,就是一个斯文又有点帅气的小孩,学习吧,也真的是有天赋,一学就通,过目不忘。那么优秀的一个小孩,却是我的小弟,嘿嘿嘿,看来我还是最厉害的。但是吧,从我们记事开始,就经常给孤儿院的小霸王“臭大个儿”欺负,我天生不喜欢屈服于人,一言不合就跟他大打出手,但是小霖,小时候身材瘦小就算了,脾气还那么的温和,每天被小霸王呼来喝去,动辄就打的他鼻青脸肿。也不记得是哪一天了,刚从厕格方便完的我看见臭大个儿在厕所欺负小霖,看着瘫软在地上的他,我忽然间气不打一处来,吹了吹拳头,从后面一拳偷袭了他。当我带着小霖从厕所走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的那张脸,简直不亚于被蜜蜂蛰成马蜂窝,但是我俩却笑得合不拢嘴。

13岁。

时光流逝,在孤儿院的时间,有小霖这个好兄弟,我真感觉时光飞逝,说真的,我俩从未为了自己是孤儿而感到难受,因为我们两兄弟真的成为了彼此的心灵支柱。其实吧,他真的挺好一个小伙,有时我也真后悔,自己不好学,还天天拉着他瞎闹,还好,他还是一样的那么优秀,那么的被院长疼爱。偶尔我也在想,如果有领养的机会,相信排也排不到我,我倒是不怕自己不会被领养,就怕是怕院长这老东西会把小霖安排出去,但一转念,这对他来说或许真的是件好事。。。难道我还见不得自己兄弟好吗?

我这一生,真忘不了那一天,那一刻,那一秒,我俩翘课跑去饭厅后面,一边悠闲的吹风,一边吃着张老师奖励我们的棒棒糖,那滋味儿,实在太爽了。突然间,广播声响起“小霖!现在立刻马上到院长室来!小仲!你也给我来门口罚站,一天天就不干些好事!”老东西这如雷贯耳的声音吓得我们一哆嗦,棒棒糖都掉地上了。但我隐约感觉到不安,为什么这时间老东西不是在打盹儿,而是那么中气十足呢?上一次这时间的广播好象就是阿明被叫去见领养人的时候。想到这里,我的心忽然凉了半截,我望向小霖,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我俩就这么各怀心事往院长室走去。

半响,小霖跟一男一女应声而出,我望向他们,再看看小霖,这小子眼角还淌着强忍的泪水,呆在原地看着我。又过了一小会儿,小霖迈开步伐,向我走来,搭着我的膊头就这么把我扯走了,地上,一滴滴掉落的泪水,吸引了我的目光,这小子被大个儿打的时候都还没这么哭过呢!我别过头,隐约看见了老东西脸上那复杂的表情,远远地盯着我的眼睛,第一次,我在他眼中看见了默许。我把头别回来,沉着脑袋,跟着小霖一路走到了草场的那棵大树下坐了下来。

“那俩夫妇,是来领养我的,听说是常年居住国外,这几个月回国,想领养个小孩。”小霖打破了沉默。

“老东西怎么说?常年居住国外,他们的背景应该不错吧?”我回应道。

小霖应声点头。

我望着小霖,心里清楚,他那么的优秀,他梦想着离开这个地方,他希望学到更多的东西,希望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而这对夫妇就是能够改变一生他的人。我忽然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他看着我,我望向他说道:“来吧。”。说完拉着他往课室走去。

我们站在老东西的办公室内,衣衫不整,鼻青脸肿,隔壁还有一脸不服的大个儿。老东西眼神既愤怒又无奈的看着我们,随后摇了摇头道:“你们这两个小子,课室给我打扫干净点!出去!”我俩推开了门,整了整衣领,裂开嘴大笑着,身边仿佛响起了我们的偶像赌神的背景乐,独留下大个儿一脸惊讶,下巴差点没掉下来的在老东西房里看着我们。

轰隆!

我猛然睁开双眼,看了看天花板,又望向窗外。

天亮了。

我坐起身来,看了看手机。

7点。

轰隆声再次传来,我拿起咖啡走向窗口,外面乌云密布,感觉快下雨了。

“得准备准备出门了。”我心里想着。

8点40分。

我站在机场里,看着屏幕上的行程表,再核对着纸上写着的航班,嗯,应该到了。

脑海中若有所思地想着东西,忽然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叫我“小仲。”我随口应了声“诶。”

突然我抬起头,转身望向闸门的方向,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出现在我眼前。

我又转过了身,赶紧把老东西给我的照片拿出来确认,对了!是他。

那一刻,我回头看向他,他咧着嘴笑着,还对我比了比拳头,我对他报以一个粗俗的手势。

还敢对着我比拳是吧!

你完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