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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 第五章:我的室友撞鬼

芬帅≪黄泉咖啡≫  - 发布于2020-12-05 7:17:50pm

奇幻·玄幻


住进这独立洋楼前,我是和另一位女生在店屋楼上合租,我是后来才报到的房客,我算是搭房吧!

这城市彼此不认识,为了减轻负担才凑在一块儿的故事多着呢!

小区的店屋排楼是鲜少人会租聘,原因是太喧哗,不适宜居住。尤其我单位正中楼下是食阁,那是许多档口汇集贩卖不同的餐点的地方,也聚集邻里那些中年发福和老爱发牢骚的男人。

东家长西家短的被俗称婆娘,那么这帮长气又没完没了的能不能也给他们公爹的名份?

店铺档口都打烊,他们都不舍得离去,大字型瘫在餐椅上撒酒疯,很多时候还醉倒在我楼梯口,堵住我的去路。

这世纪,本来就不让人活的那么顺利,何苦在那么不顺心的当下,还让人如此不顺路呢!

要不是租金便宜,距离工作地点只需步行十五分钟,我想,我才不愿待在时不时要踢尸(醉汉)才能回屋的地方。

与我同房的室友,我们住在一起也快一个月,但我连她的全名都还没记牢,看似年龄与我相仿,但打扮却与我大大相反。

她双唇为了模仿某韩星涂上深红色的口红,常蹦迪酗酒,夜里跌跌撞撞到家也不卸妆就呼呼大睡,所以我一直不敢直视她的床单。

床单上一沓沓唇印,鲜红淡红混在一块儿像是月经不小心粘在床上,敢情见了会沾上晦气。

她身上带有樱花的香水味,特别浓烈,呛着五官不说,混合了她一身酒气,那气味简直是种化学武器。

我私下给她一个绰号,叫药水妹。

别以为只有男人可以用邋遢这形容词,女人邋遢的功力也不逊于男人。这药水妹就是个典范,她不爱收拾,也不做家务,杯盘狼藉像座山丘也不洗不丢,得等到她需要用到的时候,才会掏出她想用的洗一洗,其他的,继续晾在一旁。

衣服也是如此,穿过的洗好的刚买的全都都堆积在床角,看中哪件要穿上身就用樱花香水喷一喷,我多想建议她用杀虫剂取代香水,因为我常看见蟑螂混在其中。

最让我难受的并不是卫生问题,而是……化妆技术。

我不晓得药水妹的工作,但在当时我是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超市当夜班排货员,所以白天我会睡地很晚,但我每个早晨都被药水妹拍打化妆水的声音吵醒。

我不是那么霸道,不容许别人化妆,只是,我就不明白,涂个化妆水怎就不能轻揉擦拭,非得用上两手共六根指头不停地拍打前额脸蛋还有下巴!若只拍打一分钟还好,怎么就长达十五二十分钟呢?

她是要把自己的脸打扁显小还是要打肿自己啊?如果是后者,我愿代劳,而且,不用三分钟。

关于这疑惑我问过药水妹,她挑着眉说:“这样能帮助毛孔吸收。你得学保养啊!”

我瞧她是看星爷的戏太多,信了那套《还原靓靓拳法》了!

看在租金份上,我竟可能都忍着。

端午节,我加班至深夜,楼下的店屋都打烊了,可能不是周末,所以今夜没人喝醉酒也没人登上餐桌强说愁,才暗自侥幸不必踢尸,转头就碰见熟面孔跌跌撞撞的步伐靠近我。

酩酊大醉的药水妹脚步不稳,抱住电柱,悬在肩的手提包也跟着脚步摇晃着。

喝醉的药水妹是瞧不清谁站在她的右侧,但我却看得一清二楚站在她左侧的是个老色鬼。

这色鬼秃头驼背,搔着下巴,缠身的白丝很细,双脚像是没有足够的丝线裹着,若有若无在漂浮。没有黑眼珠子都看得出他正色眯眯盯着药水妹挺拔的胸部。

我大可视而不见,但我可不想这色鬼跟我进屋。

我摘下墨镜歪着脖子盯着他,他先是吃惊后退一步,然后色胆又起靠前我,鬼声鬼气地说:“小姑娘看得见我,要不一起玩玩?”

我没好气地回应:“去远一点玩,这里不适合。”

“为什么呀?”说着,一溜烟地飘到我右边来,还伸出长舌头想舔我的耳朵。

我将墨镜收好,这可是我这个月第三副墨镜了,虽然是夜市货,但我这个月真的手头紧,不能再那么不小心了。

眼见那色鬼的舌头就快碰到我,我身子自然后退避开,却不慎将药水妹撞倒地,她手提包内的东西也撒了一地。

“那个瞎了狗眼敢撞老娘啊!”眼睛都睁不开居然还能张嘴骂人,我想扶她一把却被她用力甩开,我只好敷衍道歉:“歹势,歹势啊……”

一站直身子,那色鬼紧贴我面前对视,差几公分我就要跟这色鬼亲嘴了!我无名火烧的熊烈但色鬼似乎感受不到,还试图挑衅我。

这下可不能怪我,我的座右铭是我不犯鬼,鬼不犯我,眼下这色鬼犯大忌了。

“为什么……因为啊……我没吃药!”

我右手揪起他如棉花的左耳,稍微使点力由上往下扯,竟就这样轻易地把他的左耳与身体分离了。

他按着左耳的地方,鬼哭狼嚎,我另一手像把苍蝇拍重重从他天顶盖拍下去,见色鬼在地面左右滚动,似乎逃不了,我便蹲在他身边等他稍作安静,再看好眼前的我。

死掉的人也好,活着的魂也罢,这些年累计的打鬼经验告诉我,失去的是躯壳,但痛感依然保留的。

他的左耳在我手掌心把玩着,数分钟过去,他也稍微收敛了,可怜巴巴地爬到我面前求我绕过他,甚至希望我将左耳归还。

“我提醒过你了,我没吃药的,没吃药好几年了,你还惹我……怪谁呢?”那团棉花耳朵被我用力一握,再次张开手掌,已成白灰消散在夜黑中。

“你太恨了……连鬼都不放过!”他那虚拟似的手指指着我鼻子,被我一手抓住。

死到临头还敢对我手指指,那么嚣张,是想死多一回吗?我要是恼火了,可难哄的。

“你不就是仗着死了,是条鬼才那么嚣张的吗?现在怎么就要我同情鬼了啊?”我掰断他的手指再一搓成了粉末,让他继续在地面打滚。

面对那双白眼珠淌出的泪水,我完全没有动容,丝毫没有不忍。

“我不相信像你这样的死鬼会改,我也没耐心看你在人世间忏悔。不如,我直接让你没手没脚,变条……虫,也许这样比较能造福人群?”

正当我青蛙跳到他双脚边,捏起他的脚踝盘算着该怎么使坏时,空气突然转冷,一旁的药水妹像被定了格,原本还隐约听见的虫鸣也刹那静音。

色鬼也感到周遭不对劲,四处打量。面对我他只是吃惊但还有其他情绪,可此时的他抖如筛糠,尽是恐惧。

周围楼层的亮灯顿时熄灭,这城市像被关了电闸,街头到街尾的街灯一盏盏轮流熄灭,剩下最靠近我的那盏路灯在闪烁,要不是听见灯泡发出“兹兹”漏电的声音,我会以为时间被某种力量给凝固了。

飘来的白雾使我的脚趾至发根都感受到寒意,脚步越想逃离越迈开不了。我的鼻子冻得不能喘息,我只能微微张嘴换气着。

这感觉,这氛围,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