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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 第二十五章:离魂鞭

芬帅≪黄泉咖啡≫  - 发布于2020-12-18 8:20:14pm

奇幻·玄幻


我凝气回神,决心不正眼瞧这祸害,我面向师哥,问道:“师哥,跟我说说刚才发生什么事吧?”

刚闪电交加,我一不留神被精魄迷惑了。

经师哥分析,精魄许是在中午已在我耳根悄然埋下种子,先是影响我的听觉,到了晚上,让我的视觉产生孩子的映像,利用人最基本的恻隐之心,一环环地迷惑着,才让使我失去判断,听从精魄的指示。

照理说,傩将借用判官崔钰的勾魂笔将精魄额钉在孽镜台前,精魄无所遁形,理应万无一失,但百密一疏的是算漏了我。

我只是凡人,分不出真假幻象,被迷惑拔走的那枚铆钉正是勾魂笔上的一根豪。

只有傩将才能收回勾魂笔上的豪,就连傩差也无法驱使,若强行拔除则会被反噬。这是为什么我的双手被冥火烧身。

所幸,当时我手握的左傩是属于宇斌拥有,他及时赶到将我的双手藏在他的燕尾服中。

说起傩差的燕尾服,那可是大有来头。

冥界的忘川河也包括分歧的河道三途河,每百年就有一旬连接昆仑山的异界。在这短短的十天里,会游来千奇百怪妖兽在忘川河下繁殖,每当这时候,冥界就会加派人手,所有的傩将傩差都得候命,即时用离魂鞭抽走河里的不速之客。

而最为可怕的是何罗鱼和鱼鳛,它们是以灵魂为食。

何罗鱼一个脑袋十条长尾巴,声音如犬吠,它的肉能治病。另一种鱼鳛是鸟头鱼尾,有羽翅十翼,麟在羽端,能游不能飞,叫声如鹊。

每到这季节,傩将傩差至少能消灭数以千计的何罗鱼和鱼鳛。

孟婆子原想将它们加入孟婆汤里为食材,却意外发现其鳞鳍有御火功效,于是,与嫘祖携手抽鳞拔鳍,编绢织布之术,给傩差缝制战袍也就是制服。

所以,傩差身上的燕尾服不仅能防水还能御火。

宇斌果断用燕尾服将我身上的冥火扑灭,又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袖里滑出离魂鞭将欲逃的精魄拽到地面,踅着鞭子将精魄捆绑。

我真的差点就铸成大祸了。

眼前这陌生人救了我两回。

“你叫宇斌?我叫顾浅,谢谢你救了我。”我自我介绍也郑重向他道谢。

“小事一桩,无需挂齿。”即便他面无表情地回复,也如一阵清风怡人。

我不能再多看他一眼,要不然又会犯傻。

我面向师哥,问:“师哥,那些精魄现在怎么了?都解决了吗?”

“浅浅,别担心。那些精魄都钉在辟邪藤了,身上的煞气也被离魂鞭削去,所剩无几,翻不出天来。明早再受阳光淋浴,夜晚等灵魂聚集显形,就差不多了。”

“师哥……我拔走了勾魂笔毫,是谁将精魄钉回去呢?精魄散了,灵魂就回来,是什么意思?”我越搞越糊涂了。

亚亚道:“真笨!精魄是煞气凝聚而成,不散的话,魂怎么归位啊?没有灵魂又怎么成浮豸去黄泉啊?”

我心里啐道:“不说我怎会知道啊!这又不是我的专行!”

师哥瞪了亚亚一眼,亚亚立即调回静音。

师哥和颜悦色地说:“浅浅,勾魂笔毫确实只有傩将能碰,宇斌……他实则有傩将的能力,就是个人原因不愿在其位,总之,傩将能力所及的事情,他都能办到,就看他的意愿。”

没想到冥界的职业也能耍性子,这跟人间社会观没什么不同啊!升职就请加薪,升职就是变相增加工作量,那不涨工资,既不是有名无份,名字好听又吃不饱饭,谁当谁是傻瓜!

我忍不住看他一眼,恰恰他也正看向我,我们对视了,我能确定自己当下的表情是又羞又臊,但他似乎不是,他眼神尽显着的是悲是怜。

他别过脸,我低着头,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也的确没发生什么。

他向师哥澄清道:“我只是觉得傩将的制服不耐脏,不想穿罢了。”

这说辞可新鲜,不过也是,他肤色如脂很适合黑色。

“浅浅,你今天伤了就早点下班,我让宇斌送你。”

师哥真是位暖男,可是,要我跟这天下大帅哥走在一块儿,我怕我把自己给走丢了。

“不必了,师哥,我觉得嘛,就是比较丑而已,可也不疼啊!我能自个儿能回去。”还真尴尬,第一天值晚班就受伤提前下班,这薪水拿了都怪不好意思。

亚亚摇着头颅,嗤的一声笑说:“那是因为你在结庐咖啡馆的结界里,所以没感到不适,但是,只要你一走出这门,保定你痛得死去活来。”

师哥说:“浅浅,亚亚说的没错。这不是普通的火,手上的伤也不是普通的烧伤。”

白天辟邪藤引日曜消煞,夜里则靠星罡镇煞,日曜星罡属于真火,但今夜无星光,傩将担心镇不住精魄,才借来勾魂笔将精魄镇压,为求万全,师哥又请傩差帮忙,因为傩差的离魂鞭所擦出的星星之火是地狱的冥火。

日有真火,夜有冥火,料想精魄被这两种火种灼灼插翅难飞,谁知道精魄狡猾,一不留神在浅浅身上种下祸根。浅浅只是凡人,引冥火烧身,怎可能只是多到疤而安然无恙呢?

汉生看师哥一脸焦虑,宽慰道:“师哥,你也别担心,再一时半刻就会没事了。宇斌送浅浅也明智,让他的外套替浅浅裹着伤疤,就算离开结庐咖啡馆结界也不至于难受。到了浅浅住处,合着药效时间,也该完全愈合了。”

“听你这么说,我才放心,女孩子可别无端端多道疤。”

其实我不怕疼,自小也没少留疤痕,所以也不在乎身上再多几道痕迹,但听师哥这么一说后,我突然觉得我有必要去在意了。

有人说,要懂得爱自己,才会懂怎么去爱别人;但也有人说,被爱后才会明白如何去爱一个人。我好似比较像后者。

宇斌没推辞,动身到我身后,很是绅士地向师哥表态会安全送我到住处。

我的手被宇斌的外套裹得密不透风,而剩下黑色马甲的宇斌更显身材伟岸,肩膀宽阔。他戴好半面傩先行一步到咖啡馆外等候。

师哥送我到门外,我忍不住看了一眼辟邪藤,没有另一半傩,我看不见精魄,但心有余悸,身体不由自主地打冷颤。

我隐隐约约地看见辟邪藤被倾斜的水帘包围着,像是一杯盛满清水的水晶杯里掉入一叶翠绿的薄荷。明明没有灯光照射,更没有星光照耀,仍碧光粼粼。

“师哥,我的眼睛好像看见前面有个水帘洞!”

师哥先是吃惊,之后,便一脸不可思议。

他说:“看来你的视觉有所改变了!你所见的便是孽镜台的镜片。其实,辟邪藤就在镜内养着,凡胎肉眼只能看见辟邪藤,不会看见镜子,而精魄灵魂则只看见如水的镜面,看不见藤叶。只经过一个晚上,竟有所开窍了,不愧是我们家的浅浅。”

难怪大伙儿私下叫它藤镜。

亚亚随着大伙到门外,听见师哥一番话,便说:“还真不晓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汉生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看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