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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精靈王之劍 - 2-4 契約工作

三筆君≪【遇見精靈】≫  - 发布于2017-04-21 6:10:24pm

奇幻·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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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五名夥伴搬運護送三馬車貨品到新安達魯城/2個金幣/供宿』

『瓊巴里森林,已砍青桉樹,協助運回城內木匠公會/4個銀幣』

『東城馬廄,惡狼群出沒,消滅/3個金幣』

『打掃倉庫/南店街/8銅幣~幼精靈可』

『快馬運送物品至布羅倪城,限兩天,僅今日有效,1個金幣。』

『……』

『……』

里德修拉城務廳。位於城中央的精靈樹下,負責城市的管理與運作,在廳外牆上顯眼的佈告欄,貼滿一張張羊皮紙箋,寫著各式各樣的契約工作,有意願者挑選合適的工作與滿意的酬金,並接洽『契約管理執行官』登記,酬金由僱主先交予契約管理部門,工作結束後,由執行官判斷完成度,並決定給付金額,契約機制能夠儘量避免勞僱雙方產生糾紛,當然,執行官會依規定取走部份稅金。

私下自行承接工作,並無明文禁止,只是條件與信賴程度皆由雙方自行負責。

三個金幣太誘惑,艾莉絲與我,已經連續三夜通宵埋伏,耐心等候目標。

更深夜靜,東城馬廄,閣樓窗邊悄聲耳語——

「小修~來了一群,終於現身!」

「知道有幾隻嗎?」

「等等~一、二、三、四……五隻,不,稍微遠點還有一隻,應該就是首領!」

「既然有六隻,基本上沒錯了,想逃的就拜託公主囉。」

「交給我吧!」

目標是六隻惡狼,也是旅行精靈最害怕的夜行性惡獸,體型近乎鬥犬的兩倍大,輕聲悄息速度更快,兇猛殘忍,擅長群體圍攻。

艾莉絲目泛淡黃光芒,是鷹眼術的特徵。那是弓箭手必學的精靈術,入門容易,但是隨著潛質不同,鷹視程度差別極大。艾莉絲自小練習,如今已是出類拔萃,白天視野佳可達三千公尺,漆黑暗夜也能遠視三百公尺。

鷹眼術的遠視能力,與練習時間成正比,對初學者的我實在很不利,不過,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沒見到帶眼鏡的精靈。

多得查理德的悉心指導,我有著特別不錯的其他能力。

索敵術,不需詠咒,靈力消耗小,大部份精靈難學難精,我卻是如魚得水。

依據屏障程度,我現在能感應到三~五百公尺內的生命,接近到五十公尺左右,能夠觀察靈力反應判斷對方是否具有敵意,進入五公尺範圍,即使閉著眼,對方的輪廓動作也能一清二楚,雖然無法辨識個體資訊,卻不會被隱形術蒙蔽,也不會受視野影響。近戰時最為受用,即使對手隱身死角,也難逃索敵掌握,只不過,查理德有交代,這個咒術容易受到溫度擾亂,有些類似紅外線雷達。

艾莉絲手握精靈弓,不打算先攻,以免獵殺一隻卻讓其他惡狼驚覺逃走,我已經完成過好幾個戰鬥型契約工作,她對現在的我很放心。

「我要動手了!」

——『以利達卡為名,神力降臨,敵前破障』

雙劍出鞘,吟詠狂暴術,劍士最慣用的咒術之一,語畢瞬間體能驟升。

身為人類,與狂暴術實在非常投緣,由於先天的體力與速度都在精靈之上,以相同倍數增幅,我的極限更強更快,更不用說我的靈力輸出幾乎沒有限制。

「小心點。」

「我去去就回來。」

優秀的後勤艾莉絲,緊盯狼群,負責落網之魚。

我跨窗逕跳下樓,反手握劍藏於身後,直往狼群緩步前去,大聲叫嚷:「半夜咬死馬兒咬傷精靈,這樣做~很令人困擾喲,就不能安靜地離開嗎?」

不可能被接受的口語要求,不過是給自己一個藉口,掩飾暗藏殺機的內疚,唯一的顯現效果,只是單純吸引惡狼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狼群見我溫吞如牛,當作獵物一湧而上。

一個多月前,一隻鬥犬讓我狼狽不堪,如今,前方六隻惡狼狂奔襲來。

鬥犬很快,惡狼更加迅速,一群鬥犬很可怕,一群惡狼卻更加恐怖,鬥犬群鬥也仍是各自進攻,惡狼卻是聯合作戰講策略,還有最強的首領指揮掠陣。

兩隻惡狼正面直衝而來,第三隻緊跟後方,貌似負責第二波攻擊或是支援,另有兩隻左右包抄做半包圍狀,打算切斷我的退路,首領盯梢整個戰場,決定後續進退,心中暗嘆佩服,野獸的智慧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索敵術能比眼睛更快意識到對手的佈陣與動作。

等待惡狼接近十步之遙,我起念急奔,舞著雙劍,大步流星切入敵陣。

狂暴術加持,腳下速度比惡狼還快上許多,穿梭利爪之間仍然有餘。

頃刻,先是前頭兩隻,接下來是左右兩隻,最後是前來支援的那一隻,五隻惡狼應變不及,心臟和眉心就被兩支短劍輪流剌穿,零落悶哼幾聲便氣絕倒下。

執行官建議,精確重擊這兩處要害,最能夠速戰速決。儘量縮短惡狼歸西的痛苦,也是我能給予的慈悲,心中禱唸來世請勿再做禍害。

終於輪到最後最大最強的惡狼老大,我迎面而去,毫無懼意但求一戰。

首領應該是最聰明的吧!面對同伴一敗塗地和敵手提劍進逼,竟然掉頭拔腿就逃,牠大概也是無可奈何,畢竟沒什麼勝算。

聽見後方詠咒之聲,我停下追捕,相信羈絆者能夠搞定。

『以修德梅林之名,引來爆焰,焰轉鋼箭。』

破空火箭疾馳而去,正中第六隻惡狼的腦袋,悶哼一聲隨即倒地。

一個多月來,馬廄主人傷透腦筋的惡狼群,幾分鐘就被全部了結。

給艾莉絲比了個大姆指,示意已經全都結束。我將一匹匹惡狼屍體搬上推車,同時,艾莉絲收好裝備,回到我的身旁。

「三百步距離一擊畢命,小艾弓術真厲害。」

「小修也是乾淨俐落,啊哈~~~」

受到稱讚的艾莉絲瞇著眼睛微笑,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哈欠。

「威力有點強,萬一面目全非難以辨認,執行官會扣錢的!」

「如果沒有漏網,我就不必出手,不是嗎?」

就算艾莉絲沒出手,以我的腳程,獵捕惡狼首領也沒問題,這話可不能說出來。

「這樣~是是,是我的錯,幸好小艾有陪我來,沒想到首領竟然會逃走。不過,比起上次狂奔的野牛群,這回簡單多了。」

「窩了三個晚上,好累,要好好睡一覺~啊哈~睏,睏死了!」

看著猛打哈欠、眼皮幾乎闔上的艾莉絲,於心不忍,我蹲下來說:「上來‌~我揹妳回家。明明是我接的工作,妳乖乖在家休息就好!」

艾莉絲沒有拒絕,靠在我的背上,還故意緊緊環抱我的頸子,嘟著嘴:「我才不要孤單一個在家!而且沒有抱枕,會睡不著~」

「別抱那麼緊,我呼吸不過來,而且妳說得太誇張啦。」

「抱枕是玩笑話,但是……我真不想孤單一個,拜託嘛。」

「嗯,我明白,不必擔心這種問題,妳趕緊先睡吧!」

自從艾莉絲回到精靈世界,就害怕獨自一個睡覺,非得我一旁陪著才能入睡,都一個多月了,而且我不覺得她有在害怕,我也不討厭,最早幾天我還會等她睡著再疏遠一些,但是小精靈睡相實在太差,醒來時她總會黏在身邊,最後我放棄了,索性一覺到天亮,艾莉絲毫無防備,我也不想辜負她的信任,只不過,這樣下去恐怕……

「好睏,都怪惡狼太晚來,睏死了,睏死了……」

狂暴術仍在作用,揹著艾莉絲與包包,就算用跑的也是遊刃有餘,但為了讓她好睡,我保持穩定慢慢地走。

不一會兒,意識到背上有特別的觸感。

「小艾?」我輕喚著,但伊人已是酣然入夢。

難道她忘記精靈是不穿胸衣的嗎?雖然還是小精靈,也開始有著女性的成熟體態,如此大辣辣挨肩擦臉,也是會有感覺的。

或許她年紀還小不習慣熬夜,我暗自決定,以後還是~儘量不承接深夜工作吧!

晨光微亮,修道院的門前廣場,兩位劍士正在實戰練習,一位長裙女士坐在椅子上,旁邊還有幾個精靈圍觀。

「今天到此為止吧!」巴蘭多劃下晨練的休止符。

「師傅,謝謝您。我也差不多到極限了。」

女士遞來水杯:「極限?明明是一臉餘裕。來,請喝水,很不錯,一點小傷都沒有。」

關切傷害是因爲她負責治療,她也是巴蘭多的羈絆者。

「多謝巴蘭多夫人,總是受到您的照顧。」

「不必客氣,很抱歉巴蘭多每次都很沒分寸。」

「多得師傅沒有留手,否則不會進步。」

巴蘭多插嘴說:「你們倆在說什麼悄悄話?我現在留手就輸定了。」

圍觀的精靈們見練習已結束,紛紛拍手讚嘆一一散去。

「師傅,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圍觀的越來越多了。」

「不必,習慣周圍視線也是修煉之一,所以才讓你一直用索敵術。」

「原來如此,索敵術好像是自己另一雙眼睛。」

「這麼說也沒錯,閉上眼睛只用索敵也是可以的。」

「應該很勉強吧!雖說索敵感應比較快,但是沒有親眼看到,就是不夠實感!」

「嗯……戰鬥又不是為了欣賞對方的長相,索敵還能辨認對方是否有攻擊意圖,比眼睛更加可靠,眼睛只是為了辨識戰場環境而已。」

我沈思著,巴蘭多並未說錯,畢竟已經習慣用眼睛來行動,一時之間還無法只依靠索敵來戰鬥,不過,似乎是值得練習的方向。

過了一會,巴蘭多又說:「剛有說到惡狼任務。捕獵行動怎麼樣?花了多少時間?」

「不到半炷時間,大概吧!我擺平五隻,首領在逃跑時被小艾射倒。」

「好快!別看小修溫文儒雅,戰鬥卻十分兇狠!算上狂暴術,即使是我也要認栽。」

「畢竟全都是師傅教的喲。」

巴蘭多並非虛言,發動狂暴術,暫且不論力氣,時間於我彷若凍結,雖說劍法未臻化境,攻守速度卻是佔盡優勢。

即便是最不擅長的假動作,對手也難及時判斷真偽,發現上當已經來不及。令我深刻體會在人間界時聽過的一句話——『唯快不破』,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巴蘭多鑽研劍術匠心獨具,主張既然有著如此速度,乾脆制敵機先,不必拘泥攻守兼備的一般劍法。因而創立一套劍法,幾乎都是最為直接的連續攻擊組合,捨去冗招,更是快上加快。招式樸實簡單,看似容易對應,事實也是如此,這套劍法原本就不在意劍路被看穿,而是以閃電般的極速,令對手難以應付。

巴蘭多打算命名為『南宮劍法』,被我拒絕,堅稱以創建者命名『巴氏劍法』才對,他也不接受,理由是必須配合我的狂暴速度才能彰顯效果,最後師徒妥協,以『追星劍法』定案,共有七套不同劍路,因為招招搶先手,攻擊力道較淺,訴求傷敵而非殺敵。

說來有趣,因為巴蘭多夫人把紙張剪成五芒星狀,讓我貼在人形木靶上當作目標,訓練短劍攻擊精準度,因而命名為『追星』。

「小艾還好嗎?」

「她很好,出門時還在睡,為了不吵醒她,今天有點來遲,抱歉。」

「無妨。對付惡狼,有用上『追星劍法』嗎?」

「沒有哦!因為我打算兩劍就讓惡狼畢命,用的是反手劍法。」

「我有仔細研究那個反手握劍,很特別,招式變化有限,瞬間殺傷力卻更大,防禦也相當不錯,我會試試把反手劍法編成劍路,加入『追星劍法』裡。」

短劍正手握主張剌擊,變化多端,而反手握主張砍破,招式少但力量輸出更大。

「多得師傅幫忙,這反手劍法才得以漸漸成形。」

以前練習空手奪刃時,曾遇過反手使用匕首的高手,相當難對付,我試著演練,巴蘭多看過後,稍加揣摩,便抓到大致精髓,並思考轉為劍法的可能。雖然精靈短劍稍長,意外地也能反手握持,我就是如此使用來一擊剌穿鬥犬脖子與惡狼頭顱。

「小修的部族,各種武術還真發達,有機會我要向你討教,到時候換你當我師傅。」

「別這麼說。對付惡狼算是綽綽有餘,與高手戰鬥,『追星劍法』比較適合。」

「沒錯。我教的已經差不多,小修需要的是熟練各路劍法,以後晨練改成半炷時間,木劍不必帶來,直接實戰練習,當然,不准用狂暴術哦。」

「依師傅意思,就這麼決定。」

巴蘭多不准我練習時依賴狂暴術,強迫訓練劍法的熟練度。

「真沒想到,才一個多月,就能成長到這種程度,被你叫師傅,真是汗顏。」

「全都是靠狂暴,我算是很擅長這個咒術。」

「很難想像有誰能夠阻擋小修的快劍,肯定是怪物中的怪物。」

「那是『追星劍法』的厲害,而且,師傅這個說法,好像我是個怪物一樣。」

「你就是怪物沒錯!對了~院長大人昨天有交代,提醒你今早有空就去找他。」

「小修沒有忘記,送小艾去孤兒院之後,就過去找叔叔,謝謝巴蘭多師傅。」

自從在里德修拉住下,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為了能夠自給自足,修不時就到城務廳接下契約工作,賺取生活所需的金錢。

剛開始時,都是以不危險的幫傭或勞動工作為主,甚至還幫忙帶小孩,酬金相對較低,為了湊足生活所需,每天要接數個工作來維持。

每天清晨天未亮即起床,以不吵醒艾莉絲的動作,設法掙脫糾纏,前往修道院門口廣場接受巴蘭多的劍術訓練。查理德有空時,也會把修找去,傳授應用精靈術的竅門。

修原本有著高段合氣道與基礎劍道的底子,加上身懷強大靈力,無論學習劍術或通用精靈術,都不至於有過不去的困難,他唯一的問題,就是無法順利發動火精靈術,即使博學的靈術士查理德,也搞不懂修的靈力屬性。

將劍術與狂暴術結合,已經是精靈劍士們的共識,狂暴術幾乎大部分的精靈都學得會,搭配劍術,事半功倍。

然而,修的靈力深厚,狂暴術不僅卓越超群,還有餘力同時發動其他咒術,最常並用的是索敵術,在面對多個對手時,此術尤其好用,巴蘭多總會讓修發動索敵術習慣掌握戰局的狀況,一旦有偷襲,索敵也能立即發現。

不只是戰鬥或練習,平時修只要一想到就發動索敵術,當是練習,因為靈力如海無邊,久而久之,除非是練習其他咒術,一旦發動索敵就不再關閉,能夠如此長時間使用,也在精靈的常識之外。

修靈力深厚的另一個優勢,是可以連續使用狂暴術三~四炷時間,遠比一般精靈的一~二炷多了許多,強如巴蘭多,也自嘆弗如。

因此,這一個月來,比起苦練雙劍劍法,最大收獲是咒術的精進與劍術的搭配。

持續的磨練與成長,修已經能夠勝任更困難更危險的契約工作,單次酬金提高,出勤次數降低,日子因而輕鬆許多,甚至常常挪空協助艾莉絲的修道院任務,而艾莉絲也以擔心任務危險為由,總是陪伴身邊,到最後,幾乎是共同完成彼此的工作。

有感於自己也失去父母,閒暇之餘,艾莉絲會到孤兒院主動幫忙,當然修也會一起。

這天,一如往常,小修前去晨練後沒多久,我就會醒來,他是個溫柔的人,總是悄悄離開不吵醒我,雖然是自己的任性所為,我仍然很享受這有如夫妻一般的生活。

最不滿意的就是,小修總是當我孩子般地照顧,明明都已經是羈絆者……但是,他還不知道羈絆者的意義,事到如今,我也不敢老實地說出來。

準備好早餐,在門口等待小修,一邊吃早餐一邊聊天,一起收拾,一起前往城務廳,這是我們每天日常的一部份。

「嗨~約提君,早安。」小修招呼著,約提執行官是負責他的契約管理官。

「早安,小修先生。小艾小姐,也很高興見到妳。」

「謝謝約提君,早安。」我在一旁點頭致意。

「我是來呈報東城馬廄惡狼騷擾委託工作的進度。六隻惡狼已獵殺,也包括首領,証物都在馬廄倉庫內,執行官確認後,我再找時間來領取酬金。」

「小修先生先別急著走,馬廄剛剛回報契約工作已完成,可以依約付酬。所以請稍等,文件簽完我就結案。」

「好的。以僱主的態度而言,他們還真是積極。」

「其實,是他們希望我轉達一些話給小修先生。」

「咦~什麼話?」

「他們認為小修先生工作態度很好,表現也很好,希望能長期僱用,而且,也願意提供好價錢。」

「謝謝約提君的轉達,不過,還請照例幫忙拒絕。」

「小艾小姐,妳要不要幫忙說服他呀。這個工作穩定,薪俸也不錯,更不必常常面對危險哦。」

「謝謝執行官的美意,不過,小修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況且,如果小修接受了提議,以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少了,抱歉,這是我個人私心。」

私心是真的,如果是一般工作,小修肯定不會讓我跟著,我才不想這樣。

小修笑著:「約提君,等一會我們要去修道院看看孩子們!難道要告訴這些小朋友,因為執行官的緣故,以後沒辦法再陪著他們,行嗎?」

「呃……請當作剛才什麼事都沒說過,被一群孩子們怨恨,這我可承擔不起!」

「不過,非常感謝執行官的好意,小修心領了。以後還請多多照顧。」

「回去和院長說一下吧!怎麼還是見習劍士?讓院長調整到合適的地位吧。」

「我無所謂吶。」

最近,較需要戰鬥力的契約工作,約提都會主動找上小修,因為戰鬥力高的精靈,幾乎都會有份穩定的高薪工作,剩下的才會去承接契約工作,小修已經是承接者裡頭最強的戰士,受到執行官們的倚重,相對的,約提也會協助確保合理以上的酬金。

約提之所以在意小修還是見習劍士,是有原因的,每次都必須向僱主和廳內長官解釋,為什麼最危險的工作要交給等級最低的見習劍士,對他而言也很困擾。

把契約工作的完成手續辦完,收到兩個金幣和若干銀幣,就地存入我的名下,因為是羈絆者的關係,只要一個帳戶就可以,小修目前識字讀寫有限,煩雜的提存手續,就由熟悉精靈制度的我來處理。

離開城務廳,我們往修道院走去,今天第二個目的地。

「城務廳對小修很重視。」

「是啊!約提也很客氣。最近不管晨練或在城務廳,都感覺到被盯著瞧。」

「不只吧!市集的少女們好像也盯著你瞧。」

要是我沒緊跟著,大概就會有少女上前搭訕。

「沒辦法,我長的太怪異,一直被打量很正常。」

「哼~才不是那種眼神,她們是對你有意思,這我很清楚。」

「別誤會,妳看,沒有精靈會喜歡這麼粗糙的皮膚吧?」

小修並非帥氣型,卻有著精靈沒有的粗獷感,反而令少女們大感興趣,物以稀為貴~他自己卻很遲頓,完全沒有自覺。

「跟皮膚沒關係,那是你越來越可靠,大家都發現了。」

「這個就要謝謝妳!每次都過來幫我,才能輕鬆解決。」

「我說過,只要小修在這裡,我就會一直陪著。」

「那我一直回不去,小艾不就要一直陪著我?」

「對!」

「好像都是我在佔用妳的時間啊!」

「誒!怎麼這樣說啦!我們是羈絆者,都在一起很平常啊。」

「羈絆者到底……」

「別說了,我們快到修道院了。」

小修又在狐疑,我趕緊設法轉移話題。

「對了,查理德叔叔要見我,遲些再過去找妳。」

「嗯,我會等你。明紀吵著要學劍術,你也幫幫他吧。」

「你先告訴他沒問題,我再安排。」

「好,我等你過來喲。」

小修適應能力比我好多了,想起自己以前住在南宮家,夜晚還經常抱著枕頭哭泣,如同當時小修總是陪著我一般,現在只要有空,我也總是陪伴在他左右。

與艾莉絲道別之後,我前往院長室,門是開著的,蕾菲亞娜正在整理擦拭,查理德尚未到來。

「嗨~蕾菲亞娜小姐,早安!」

「小修先生早安,這麼早就過來,有事嗎?」

「查理德叔叔找我,不過,還沒來吶。」

我左顧右盼,精靈世界沒有精確的時間真不方便,就算有鐘樓,好像也是每天在調整。

「那你坐著等吧!我倒杯茶給你。」

「蕾菲亞娜小姐,不用了,妳真客氣。」

她停下工作,低頭致意:「上次那個……你送來的烤餅乾,還沒能向你道謝。」

有時候,我會把一些禮物或食物,分享給認識的朋友,女僕或廚娘都不例外,或許這也是蕾菲亞娜對我很友善的緣故。

「那個啊!別在意,那是我家鄉的料理,我們叫它做『鬆餅』。」

「『鬆餅』?好怪的名字,不過很好吃,的確吃起來也是鬆鬆的。」

「喜歡嗎?下次教妳做,材料需要時間準備,烘烤倒是很快。」

「很期待哦!怎麼突然想到做鬆餅呢?」

「平常受到各種照顧,過意不去,這才準備鬆餅分送大家。」

「不!幫助小修先生是我們女僕的工作,受到饋贈實在有愧於心。」

蕾菲亞娜再次低頭致意,無論對誰,她都是非常有禮貌。

「別這麼說啦!這樣吧,我們也是朋友,彼此分送點禮物也很平常吧。」

「朋友……」

「啊!抱歉,是我私自這樣認為,造成妳的困擾嗎?」

「不!不!我很高興和小修先生成為朋友,因為我是魔靈,又還是個……孩子,精靈們不太會主動接觸我,小修先生和小艾小姐不一樣!」

的確,蕾菲亞娜自稱今年十七歲,還是個小魔靈,不過,卻與萍姐差不多高窕與成熟,說話也非常得體,細心程度令人印象深刻,有時候感覺比我還年長,唯獨一表正經,不隨便迎合也不隨興起話題,不熟悉她的精靈難以接近。

「也沒多少不一樣啦,彼此好好相處日子會自在一些。」

「這樣呀……小修先生,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你的耳朵那麼怪異?」

「誒~唯獨不想被妳這樣問,妳的耳朵也相當有趣吶。」

「因為是……魔靈,這樣是正常。但是,不曾聽說過小修先生那樣的耳形。」

「嗯~我的村落非常偏僻,算是關係很遙遠的……精靈種族。」

就算我承認自己是人類,恐怕也沒精靈會相信,我搔著頭,先暪混過去。

「是這樣嘛?即使有種族差異,你和小艾小姐感情真好,總是形影不離。」

「那是因為我孤單一個,所以總是受到她的照顧。」

「不只這樣,你們也是羈絆者的關係哦。」

「當初因為不得已的危機,意外締結了靈線,真是委曲小艾。」

「締結靈線是一種命運,不可能是意外。」

「命運?或許吧!小艾為了救我差點就犧牲自己,我也會盡各種可能回報。」

「重情重義,蕾菲亞娜對您刮目相看喲。」

一直冷漠酷酷的表情,卻在此時莞爾微笑,我心中又是小驚。

「啊咧!蕾菲亞娜小姐,原來妳笑起來是個美少女,平常應該多笑一笑的。」

蕾菲亞娜兩手扶著泛紅的臉頰,似是掩蓋,很快又回復成撲克臉,可惜了!

「小修先生怎麼能這樣說啦?明明已經有羈絆者,還調戲蕾菲亞娜。」

「誤會了,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單純的感想。或許習俗不同,在我的村子裡,只要是好事,視若無睹不去稱讚非常失禮哦。」

「雖然大家並不排斥,但是,能把魔靈看作精靈一樣對待,也只有小修先生而已。」

沒錯,不管魔靈、精靈,對我這個人類而言,都是一樣的,這理由我可不能說出口。

「不過~比起蕾菲亞娜小姐,我覺得自己更不像精靈喲!」

「可是小修先生是小艾小姐的羈絆者,所以大家都能接受你,孤單的只有我。」

「如果是這樣,那蕾菲亞娜找個精靈締結靈線,就會被完全接受了吧!」

「這話不是認真的吧?不同種族願意締結靈線的可能性是非常非常低的。」

「怎麼會?我完全不以為意,小艾也是。」

「況且,我還是小魔靈,沒有精靈會想要和孩子締……啊……對不起。」

蕾菲亞娜突然想到我和小艾也都是未成年的孩子,馬上住口用手掩著嘴。

「哈哈!沒關係的,別在意,這一點我也是有自覺,只是委曲了小艾。」

「小修先生和小艾小姐是例外啦!就算我喜歡,不管是精靈還是魔靈,都無法締結靈線,唉~註定只是過客……」

蕾菲亞娜後面說得越來越小聲,已是喃喃自語,我也只聽到嘆息聲。

「妳剛說什麼?」

蕾菲亞娜沒再說話,只是神情落寞地搖搖頭,我無暇顧及,因為此時——

查理德剛到院長室門口,我最先發現立刻招呼:「查理德叔叔,早安。」

「小修,早安。」

「院長大人早安,小修先生正在等您,我先告退。」

「蕾菲亞娜早,我等會要出門,茶水就不必準備。」

「了解。」

蕾菲亞娜離開院長室,也順帶把門關上。

「小修人緣不錯,蕾菲亞娜很少與誰很親近,能這樣聊天,你是個例外吶。」

「因為我們都是異鄉人吧,大概。」

「你可不能對她有特別的感情哦,你可是……」

「叔叔,不可能的,魔靈也好,精靈也好,我都不會有特別的感情。」

我自認是人類身分,無法隨意與魔靈或精靈相守一生。

「那就好。」查理德似乎解讀是我對艾莉絲的專情不渝,他接著又說:「我聽說你劍術練習非常勤奮,簡直到了拚命的程度。」

「沒辦法,我以前太弱了,還得依靠小艾,我有自覺必須好好努才行。」

「原來是這樣啊!今天找你來,是有事商量。應該說是想請你幫忙。」

「叔叔太客氣了,請說,只要小修做的到,絕對不會推辭。」

「十天後,布羅倪城修道院會與我們交換教士。順帶著,布羅倪殿下要與我們做交流賽,一場劍術比賽,一場精靈術比賽。」

「交換教士?」

「就是把教士送到別的城裡,去那裡的修道院學習一年後再回來。」

「請問叔叔需要我做什麼呢?」

「想請你作為見習劍士代表修道院參加劍術比賽。」

「見習劍士參加什麼的,有點奇怪吧?」

「呵~雖然不知道你劍術如何,不過,是巴蘭多大力推薦,他似乎對你很有信心。」

「為什麼不直接找巴蘭多教士呢?他是資深劍士吧?」

「他曾經參賽而且還嬴了,依慣例不能再次參加。」

「原來如此。請讓我盡一份心力。精靈術比賽會找小艾嗎?」

「她還是個孩子啊!」

「叔叔~小修姑且也是個孩子。」

「我擔心靈力強大的她會洩漏身分。已經協調城務廳請席禮亞夫人作為代表,雖然是資深術士,卻早已經有靈術士的實力,至於你……雖然才十八歲,體格上沒有精靈會說你還是個孩子。」

長久以來的武訓,體格有模有樣,論外表,我和四、五十歲的年輕成年精靈差不多。

「明白了,比賽有條件嗎?」

「只是個交流賽,別賭上性命!輔助精靈術沒有限制。但對手是靈劍士,輸了不打緊,這次算是累積經驗,以後還有機會再戰。」

「儘管如此,我還是會全力以赴。」

「小修,先不說劍術,你的精靈術力量實在超乎想像,不但威力不俗,居然還能輕鬆同時發動狂暴術和索敵術,這可讓劍士們都羨慕到不行。」

「能同時使用多個精靈術,我自己也不太了解是怎麼回事。」

「目前索敵術練習狀況如何?」

「整天都發動著,似乎對靈力消耗影響不大。至於睡覺時持續發動,目前還在依叔叔教的努力適應中。」

「希望你能成功。雖然不想這麼說,但是我擔心小艾,未來可能會面臨如同她父親遭遇的危險,我可以拜託你保護她嗎?為此,叔叔答應教你全部的精靈術。」

「叔叔不需要拜託。小艾曾經用自己的生命救過我,我也會用生命保護她。」

「如此年輕又是不同種族,能成為羈絆者,也是難能可貴。」

「蕾菲亞娜小姐似乎也很羨慕我和小艾能夠締結靈線。」

「嗯,精靈們都會給予祝福,畢竟能締結靈線是可遇不可求。」

「叔叔——私底下問一件事,靈線締結這種事,真的無法重新來過嗎?」

「小修?你在想什麼?小艾讓你這麼不滿意,還是另有喜歡的?」

查理德似是非常生氣,我趕忙解釋:「叔叔,不是這樣。只是,小艾貴為公主——至少曾經是,我只是尋常百姓……沒什麼信心,所以……」

「這是無謂的煩惱,選擇的是小艾自己,事實就是這樣,任何精靈都不能說三道四,包括叔叔。種族雖然遙遠,相貌也有些不同,既然能夠締結靈線,不管是精靈或是魔靈都無所謂,更何況一旦決定,就再無機會反悔。」

叔叔並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人類這麼一個種族,我不想說出來,更不用說人類壽命才一百年,比精靈和魔靈少很多。

「叔叔,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別做出會讓小艾傷心的事,像你剛剛問我的,就會造成傷害。」

「叔叔抱歉!我絕對不願意傷害小艾,剛剛的話請當作沒說。」

「別著急,怎麼樣才適合公主,我會設法幫助你的。」

「我自己也會努力的。」

「那就好,小艾這孩子有你陪著,真好。」

「嗯,叔叔,如果沒事,我這就去找小艾。」

「去吧!有關劍術比賽,如果有更詳細的行程,我再通知你。」

「好的,叔叔再見。」

羈絆者的事果然不好問,自以為提個不痛不癢的小問題,卻惹來叔叔的不高興……

『一旦決定,就再無機會反悔』,目前所知唯一的用途,就只是能透過靈線把靈力輸出給艾莉絲而已,叔叔如此認真,難道還有其他更深的涵意?

一個多月來,艾莉絲和我在修道院的圖書室裡,不斷找尋回到地球的資訊。

每次,我都會小嘆一口氣,遺憾著沒能找到蛛絲馬跡,又矛盾地慶幸暫且一無所獲。此時艾莉絲的溫柔安慰,是我唯一的救贖。

夜晚,我特地戴上銀邊髮箍,那是小修第一次為我選的禮物。

晚餐之後,在小屋的池畔,小修獨自坐在池邊長木凳上,我點亮了夜光石晶,走過來陪伴他,這木凳是小修空餘時間釘製的,也是他學會使用精靈工具製作的第一個傢俱,因為我一句『想坐在池畔賞月』,願望就實現了。

小修發現了:「小艾~妳戴上了髮箍,還是一樣很漂亮。」

「嗯,好一陣子沒戴,所以剛剛就拿出來囉。」

「回想當時妳剛到我家,很有趣。」

「是啊,小修是我第一個見到的人類。」

「池塘好美,兩個月亮同時映在水中真特別。」

我識相地關閉夜光石晶,讓月亮看起來更清楚。

「是啊~今晚是同時出現,大約每一個半月會有一次機會。」

「想起我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也是同時出現兩個月亮吶。」

在人類世界,我總是看著窗外的月亮想著故鄉,莫非小修也是?

「嗯!讓你想起另一邊的世界嗎?」

「幸好有妳,不然我一定會很孤獨,最後消失在這裡……」

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小修並沒有拒絕,我這才安心。

「我也好想念萍姐,希望她能平安順利。」

「姐姐不會有問題的。她也一定在祈禱我平安。」

「真對不起,一直都找不到月光石晶的消息,畢竟是稀有石晶,咒術又不明。」

「就算找著,也不一定就能回到我那個世界。」

「小修……你會放棄嗎?」

「事到如今,就算回不去,也不怎麼氣餒,只希望姐姐能夠知道我們平安無事。」

「嗯,我會陪你一直努力找尋方法。」

「一時之間,這種事也沒有頭緒。我比較擔心小艾喲!」

「擔心我?」

「難道小艾沒有想做的事嗎?不能因為我而拖累呀!」

我總是注意著小修,差點忘記王城大火的事,真糟糕。

「我也不知道該做什麼,父親只說要我好好活下去,但是……現在我只想一直陪著小修而已。我好希望父親能認識小修,我的羈絆者小修。」

「靈線羈絆者啊,小艾不後悔嗎?」

「怎麼會,沒有小修,我現在也不可能在這裡。小修後悔嗎?」

「不會,姐姐也讓我這麼做。不,不是因為姐姐,我自己肯定也會這麼做,如果妳沒有使用過療癒術,根本不需要和我締結靈線,也能夠自己回來。」

「命運吧!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糾纏在一起。」

「叔叔和大家都不曉得我是人類,萬一暪不住,不知道會怎麼樣想?」

「我們不說,不會有精靈知道的。」

「小艾,妳這樣陪著我,也是會有問題的。」

「怎麼會……」

「我曾說過的吧,人類最多只有一百年的生命,甚至更少,遲早……」

「小修,你別擔心這種事。」

「不,當我年老之時,小艾才正是年輕的時候哦。」

原來小修一直擔心的,不是短暫的壽命,而是顧慮著我的未來。

「我說過,一直到你回去以前,都不會抛棄你,就算你回不去,就算你變老了,都沒關係,我也會一直~一直陪著你,絕對會,直到你的生命結束為止!」

鄭重地說出自己的決意,眼神堅定絕對不容小修懷疑。

「小艾真溫柔~我總是被妳安慰著。」

「小修也是一樣~嘻嘻~」

「除了我,妳沒有其他掛心的事嗎?」

「如果一定要說,那就是我想知道父親究竟如何,和王城大火的事,總覺得有點不明不白,但是父親擔心會有危險不肯我追查。」

「大火當時,叔叔遠在里德修拉,知道的線索應該很有限。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安德烈隊長,因為他在現場,又是妳能信任的朋友,多少會知道一些事吧。」

「沒錯。」

「如果小艾想要,我會陪妳一起去找安德烈隊長。」

「可是我想先幫小修找到回家的方法。」

「我很感謝!但是完全沒有頭緒的事,強求無用,暫且先隨緣吧!」

「如果可以,再等一、兩個月,如果沒有月光石晶的消息,我們就去新王城找安德烈叔叔,還得先攢夠旅費,馬車會比較麻煩些。」

「好啊!我也會努力成為厲害的劍士,負起保護公主的責任。」

「小修已經是個厲害的劍士囉。」

「過幾天,叔叔要我代表修道院參加劍術交流賽,我希望妳能幫我。」

「代表嗎?要怎麼幫?」

「對我使用各種攻擊咒術!」

「這樣做有什麼用意嗎?」

「叔叔有教我破咒術。我需要練習,直到熟練為止。」

「破咒術?這是高階防禦精靈術,小修已經能用?真是令我吃驚!」

小修傻笑著,大概不知道這一招有多厲害,『破咒術』號稱是術士的天敵,繁瑣的咒文與靈力操作,沒幾個精靈能夠『順利』用出來,所謂的順利,就是能夠趕上實戰,因為程序麻煩,即使不需詠唱出口,術士也往往來不及發動咒文,而且,大部份能使用破咒術的,都是非常高強的術士,劍士通常不擅咒術,能用這一招的更是罕見。

「我也很吃驚,叔叔寫了一堆精靈咒文我根本看不懂也記不得,不過,叔叔唸了幾次,我居然就全部牢記,還能倒背如流。」

「呃……或許和希緹麗亞的記憶有關係。」

「我不確定。叔叔說我能用也很稀奇,明明什麼元素精靈術都沒辦法,對通用精靈術卻很上手,說不定,是我人類的體質,或者是精靈樹靈核的關係。」

「也是吶!索敵術、狂暴術那種超乎常識的應用,都不是一般精靈做得到的。」

「一整天索敵術都是發動狀態,也沒有感覺靈力有耗損。」

一般說來,讓靈力外放才能發動咒術,靈力積存是有限的,一般精靈不會毫無節制地使用,然而小修的靈力是不斷宣洩而出,就算不用掉也沒有辦法積存,我們私下討論過,這大概也是精靈樹的特性,因此,外溢的靈力不用也很可惜,索性一直開啟著索敵術,然而我們對叔叔的說法是小修靈力充沛,整天開著索敵也沒有影響。

「有如遠古精靈王轉世一樣強悍喲。」

「這樣說也不對,希緹麗亞是火精靈王,我連最簡單的火精靈術都用不出來。」

個性腼腆的小修,彆扭著有點不好意思,捧一下就臉紅害羞。

「全世界能夠以破咒術實戰的,大概就十幾個吧,劍士會用的更是少之又少。」

「萬一對方詠咒完畢,破咒術也擋不住,到時候就要依靠小艾的障壁術。」

「我也會好好學習。等你晨練回來,我們再一起練習。」

「好啊~就這麼辦,拜託妳了!」

「第一次在精靈世界比賽,我希望小修能嬴。」

「我也很想,只不過,對手是靈劍士哦!」

「靈劍士?怎麼這樣?精靈的比賽你一點經驗都沒有啊!」

「聽說是師傅推薦的,叔叔說,交流賽別太在意勝負,我就當作是個難得的歷練。」

「就算是靈劍士,我還是希望小修能優勝。」

「有妳這句話,我也不打算認輸,會一直努力。」

早在人類世界,我就隱約知道小修對劍術有某種程度的天分,沒想到一來就對上靈劍士,小修真的有這麼厲害嗎?我不懂劍術,只能相信叔叔的選擇。

「想聽歌嗎?我學了一首夜光曲,現在很適合喲~」這首曲是巴蘭多夫人唱給孩子們聽的,感覺非常溫柔,我特地向她學習的。

「真的嗎?我喜歡聽小艾唱歌,請務必讓我欣賞。」

「我也只唱給小修聽,請心懷感激喲!」

我開心起身走到池畔,緩緩吸了一口氣——

歌云:月皎映瑤池,夜光如紫衣,天籟入心扉,銷魂訴衷情……

精靈之聲輕柔拂掠灑滿月光的池畔,

但願溫柔的音律,能讓羈絆者暫時忘卻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