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面,带来的只是一股寒彻透骨的冰冷,这种冰冷在心中滋生,然后无限放大。
空芸没有再开口说话。
拿出口罩,熟练的戴上。
手中揣着一根银针,其余的则躺平在脚上的银针袋上。
一根银针准确的刺在苍白男子身上的一处。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感觉就像被苍蝇停在身上的感觉,不去注意,就根本不会知道。
随后空芸又拿起一根根银针,准确的刺在了身体各处,陈闫在身旁已经看傻了眼,根本不知道,那些地方具体是什么穴位,只觉得躺在地上的苍白少年身上的不自然抖动越发的激烈。
“是疼吗?还是害怕?”陈闫暗自揣测眼前少年的想法。
肯定的,苍白少年是不会回答他的。
因为此时,疼痛和害怕都向他席卷而来。
之前的硬气,跟现在的反应对比,简直可笑,刚才所说的好听好此时都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待一切都结束后,一把匕首出现在空芸手中,然后开始在苍白少年袒露的胸膛上游走。
如果不是被口罩遮住了脸,一张已经笑得有些畸形的脸必定呈现出来,对方的恐惧也许会升级到另一个层次,但同时影响到的也是陈闫,以陈闫的身体素质,面对这些,还有些早,毕竟一个前一秒还很自来熟的姐姐,现在却成为了人形怪物,而且笑容还是如此的渗人,陈闫多半是无法接受的。
但,这些并没有发生,一张口罩,遮挡了这些事情发展的可能。
刀尖停留在肚脐眼上方一寸的地方,匕首竖起,缓缓的刺了进去。
“啊!”
这个女人没有骗自己,她真的放大了自己的痛觉,一股一股强大的痛楚侵蚀着自己的脑袋,它们正掠夺着自己的意识。
空芸并没有理会眼前男体的嚎叫,她依旧静静的,缓缓地将匕首深入皮肤,直达肌肉群。
直到刀尖的三分之一都进入了体内后,刀尖停止了深入。
“啊!我招!我什么都招了,快放开我!”
苍白男人并没有像他说的话般那么的硬气,才开始没多久的折磨,便咆哮起来,拼了命的求饶。
匕首没有因为苍白男人的咆哮求饶,而有所停滞。
它开始了自己旅途,一个匕首的旅途。
它开始往上方游走。
是的,她之所以停止向下,是因为她知道在往下深入,就不会是单纯的折磨了,很可能会夺了对方的性命,这不是空芸想看到的。
她还没玩够呢。
站在身旁的陈闫,身体也开始不止的发抖,他想到了自己那天被那名的女鬼的折磨,那一刀刀的所带来的痛,他还清楚的记着,他不想空樊从小就开始锻炼,也不像空芸有着如此不似外表,不似平常的极致冷血,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都市少年,如果没有意外,他此刻还在某家机构上班。
脸上迅速转白,胃里止不住的翻腾,终于没有忍住,一股酸流从喉咙里涌出,别过头去狂吐了起来。
咆哮声和模模糊糊的求饶声响彻始祖森林。
一些胆小的飞禽走兽,都自主的离开这片区域,它们能感受到,那一声声咆哮所带来的绝望和愤恨。
随着刀尖不停的往上划去。
鲜血就像不要钱似得,不停流出,没多少时间便包围了苍白男人的全身。
苍白的脸,苍白的身体,捆绑着身体的绳索,此刻已经被鲜红的血给浸泡着。
在普通人眼中看来,那是可怕的噩梦,在空芸的眼中看,却是一件美得不能再美的艺术品,文艺复兴的那些,也就不过如此。
刚吐完的陈闫看着眼前的景象,肚子里又忍不住一阵的翻腾,虽然那种想吐的欲望非常强烈,但陈闫还是把它给强行忍了下来,强迫自己“观赏”眼前发生的事情。
一道深深的红线突兀的出现在了苍白男人的身前,从肚脐开始直到胸前。
被折磨得意识模糊的苍白男人,身体不停的抽搐着。
眼神也从开始的硬气到害怕,到绝望,甚至于求饶都有,但现在的眼神空芸并不陌生,仇视。
虽然这种仇视的眼神有些微弱,甚至对空芸来说有些可笑,但她不否认背后所含的无尽怨恨。
轻轻的用早已被鲜血染红的手,移开了自己的口罩。
一张无比冷静的脸出现在了男人眼中。
怨恨并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
“你这...臭...臭...娘们,等...等我师父来了,你就会死得很惨,我保证!”
虽然声音早已喊哑,说话也有些模糊了,但空芸还是感受到对方的浓浓恨意。
空芸在听完后,竟微笑起来,疯狂和嘲讽的眼神,透露出此时的她有多么的不屑。
把嘴靠在苍白男人的耳边,眼神却往陈闫方向看去,然后自顾自的说了句话。
这句话直接崩断了男人的理智线,保持的最后的一丝意识也消散了,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然后男人就开始疯狂的大喊起来,全身挣扎起来,一副要玉石俱焚的模样。
然并卵,一刀就解决了男子生命,咆哮声,霎时停止。
身旁的陈闫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再看了看空芸,脸上不自然起来。
空芸的话并没有多大声,但陈闫还是听了一清二楚。
“你们都看不到了......”
她说了你们。
你们?
......
在一座古老石像前,站着对立的两个男人,一个年级稍大,满头的白发,皱纹也很多,但腰杆却挺得很直。
他对面站着的却是一个跟他完全想法样貌的年轻人,年纪目测不大,顶多就19,20几,相貌突出,很是英俊,却浑身散发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厉。
两人此时正对峙着,老人身上此时有多处伤口,都不大,但却多得吓人。
反观年轻人的脸上透露着跟他年纪不符的冷静很沉稳,一点也没有受伤的样子。
“空家的年轻人,别欺人太甚,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河水,难道今天你就要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吗?”
“我想你是想多了,至始至终只有你死和我活,没有什么两败俱伤一说。”空樊淡淡一笑,回应了眼前的老人。
“难道你觉得我能活到现在,有我这身的实力,你就以为我没有个底牌吗?”老人目光灼灼的看着空樊,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我的实力,相差太远了,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你的那所谓底牌,也只能对我造成一些伤害而已,但在那之后,你根本就没办法再对我造成威胁,而我还保留了一些实力,拿来对付你却是绰绰有余。你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我已经看穿了,束手就擒,我还可以保你一条命,将你送去事务所,由三界定夺!”空樊说道后面,脸上逐渐的严肃起来。
“休想!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别人不知道,我老刘还不知道吗?那是进去后就别想在出来的,我是宁愿死,也不会跟你走的,你死心吧!”老刘斩钉截铁的说道。
空樊脸色转冷,不再开口劝说,一个闪身便来到了老刘的身后。
老刘似乎已经知道了空樊的套路,一个金钟罩便扛了下来,但金钟罩也因此碎裂开来,一口逆血喷涌而出。
此金钟罩,非披金钟罩,老刘的金钟罩就是一个金色大钟的样子,他便是用它抗过了一次次的攻击。
他之前的伤势就是在空樊一次次的瞬移中造成的,他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西峡界四大家族空家的传承能力的可怕。
试想想一个能随时随地瞬移到你身边的对手,怎么想都是可怕的。
场上的情形正朝着空樊一面倒中,随着空樊一次次的瞬移近身,搞得老刘只能被动的防守。
最后老刘心一横,用自身三分之二的精血催发了一次金钟罩,这次的金钟罩金光更甚以往。
空樊一刀砍了下去,却发现再也无法像之前那般轻易的砍碎。
见状,也不犹豫,当然也不容许。
在一次一刀刀的砍向金钟罩,随着次数越多,速度也越发的快乐起来。
见空樊被挡在金钟外,老刘赶紧拿出一张符纸出来,嘴里念出一道道晦涩难懂的咒语,符纸也随着咒语的念诵,开始慢慢发出亮光来。
这张符纸一直被老刘珍藏起来,一直没有舍得用出来,要不是眼见就要命丧于此了,这张符纸估计还得在包里继续呆着。
空樊见状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感,因为他感觉到了那张符纸内所带来的危险,很强烈,心念至此手中的动作越发的快了起来。
但奈何,被老刘以极大代价催发后的金钟罩却也不是那么好破的。
随着咒语就要念完了,眼见老刘就要成功了。
忽然老刘心神不宁了起来,随着这种感觉越发强烈,再伴随着远处传来的一声绝望和极度愤怒的混合咆哮,几乎是一瞬间,一口血喷了出来,手上的符咒也自然的被激活失败,化为灰烬。
金钟罩也在此时被破,老刘只感受到一阵历风吹过,然后自己就昏死过去了。
空樊并没有多注意老刘,只是静静的看向叫声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想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点,瞳孔一缩,暗道:“糟了,小闫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