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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 (一)

九界泪≪那年青春,销声匿迹≫  - 发布于2017-06-03 1:08:03am

都市·爱情


从来没想过,青春是可以让人那么撕心裂肺……

在那段岁月里,我哭过、被摧毁过、也坚强过,但是那些在我岁月里留下的疤痕,却从来不曾淡化过。

有人不止一次问我到底在坚持什么?

我说没有啊,我就只是很傻的,在等待愿望可以实现。

  ………

我从小就跟外婆一起住在宁静的小乡村里,算不上很富裕,但三餐温饱,无忧无虑。

我想要什么,外婆都会尽力满足我,就差没有把我宠得上天。

她就像一道阴天里的阳光,透过层层的浓雾把温暖送到我身旁。

但是我没有想过,终有一天太阳会消失,会迎来狂风暴雨,从此让阳光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

“外婆,舒服吗?”

我熟练地帮外婆按摩着脚底,外婆年纪大了,脚时不时会抽筋麻痹,我经常这样帮外婆按摩。

“舒服,舒服,小染的手艺啊,是好得顶呱呱的。”

外婆笑着说,一脸老怀欣慰。

也是,从小我就被我所谓的“父母”抛弃,如若不是外婆慈悲善心,觉得一小女孩可怜也不会把我捡回来,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我经常都这样想,如果我是一个有父母亲的孩子会不会很幸福?但是现在不会了,我有外婆就足够了。对于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很满足,不需要节外生枝。我反而还会希望我的“父母”不要来扰乱我现在的生活,自打我出生,他们狠心抛下我的那一刻,我的生命里再也没有“父母”这个词。

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

“小染啊,坐上来,外婆有话跟你说。”

突然,外婆开口打断我继续按摩的动作,拍了拍身旁的老旧式藤椅,示意我坐上去。

我狐疑地擦干手,乖巧地坐在外婆身旁。

“怎么了?”

外婆眉目慈祥,笑起来眼角的鱼尾纹皱褶极多,但却不失灵气。虽然已是七八十岁的高龄老人,但是看起来和五六十岁的老人没有差别,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颇有姿色。

“外婆想和你聊一下你的未来。”

“我的未来?”

我微微皱眉,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聊起这个话题。

“外婆年纪也不小了,好听说是长寿,不好听就是坐着等死。你一个机灵的姑娘随着外婆在这朴素的乡村,没有什么机会发展啊。你啊,也不小了,都整十六岁了,也该去去大城市,见见世面也好,免得啊被人取笑说是乡巴佬啊!”

外婆感慨地说道,好像恨不得马上用任意门把我送去二十二世纪一样。

我有些哭笑不得,“外婆啊,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了?讨厌我了,要把我丢了?”

“呸!乱说什么!外婆是为你将来做打算,万一外婆真的是哪天睡着睡着就……”

一听外婆话里的意思,我立刻皱起眉头,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乱说什么!我现在就过得好好的,我就喜欢跟外婆一起过的生活,谁也别想拆散我们俩!你要是敢再乱说什么我可真不理你了!”

外婆连忙改口,“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这老家伙可不敢惹火染心公主呢!”

我“扑哧”一声地笑出来,我这外婆啊可是人老心不老呢!

  …………

晚餐是由我亲自下厨。

今天是我领薪水的一天,我早早就去了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蔬果肉类回来。

我在厨房利落地切着五花肉,旁边煤气炉上还有一锅煮滚的热水。

在这样的一个小乡村里,学校就只有一间,分别为两栋楼,一栋是中小学生的课室,一栋则是幼儿园课室和行政办公室。

虽然说学费不昂贵,但是生活上的开支总得需要的,我不可能让外婆出去工作,所以我每天放学回来后都会去一间海鲜楼做厨房助手,偶尔会兼职侍应生。

虽然说月薪没有很多,但是那里的老板很好,看在我勤劳努力的份上经常加我薪水。

在厨房看着那些大师的手艺,偶尔也会帮忙炒几样小菜,耳濡目染的情况下我也练就了一身好的厨艺,所以一顿晚饭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难度。

很快,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被端上饭桌。

我脱下围裙,喊了一声:“外婆,饭煮好了,可以吃了。”

但是回应我的是冷漠的空气,间夹着阴天的微风。

我顿时一个激灵,有一股很不详的预感在我脑海中徘徊。

我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外婆的房门。看着面前紧闭着的白桦门,我悬着心脏,颤抖地敲了敲。

“扣扣——”

空气出奇的宁静,我几乎都听得到我那颗波涛汹涌的心脏正剧烈地狂跳着。

从来没有过的预感此刻正爬满心头。忽地想起了中午的时候,外婆拉着我的手,与我谈起的那番话。

我轻轻握着门把,转开,一眼就瞥见了躺在床上那抹瘦弱的身影。

眼眶倏地泛红,周身的凉气包围着我,让我窒息得喘不过气。

我拖着如灌了铅的脚步朝房里移动。越靠越近,银白色的发丝愈发刺眼。我站在床边,看着外婆紧闭的双眼,终于,眼泪夺眶而出。

此刻的外婆安详宁静,犹如冬天里那皑皑雪花,徐徐飘落,降落在地上。冬天里的太阳,终于要消失,我只感觉我的心脏被狠狠地割了一块,滴着血。

双脚一软,“咚”一声膝盖着地,我抱着外婆,哭得撕心裂肺。

突然下起了狂风暴雨,闪电猛劈,一场雨来得猝不及防,一点防备都没有。

空气中我凄厉的哭声和不甘示弱的闪电暴雨夹杂在一起,显得异常悲痛。

为什么,这么突然,就这样走了……

我第一次下厨呢,你都还没好好尝尝……

我还没好好带你去享福,你就这样离去……

为什么,为什么……

我的父母亲已经不要我了,现在连你也不要我……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