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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第6章:路西法之言

真夜≪双生≫  - 发布于2017-06-13 3:30:45pm

耽美·百合


路西法的宅邸比想象中還大,環境異常冷清。

傳聞中迪威爾家曾經歷叛變,家族差點滅門。好在路西法是迪威爾家僅存的血脈,在那之後,路西法憑著自己的本事再一次復興家族在魔界的地位。

妖焱在前面帶路,兩兄弟隨後跟著,大家都不發一言。在二樓處一直走到盡頭,才看見通往三樓的樓梯,走上去之後便是看見了這裡的走廊,一路上的墻壁都掛著很多幅畫。掛在墻上的畫顯得老舊,有些畫的邊緣更是有燒焦的痕跡,即使如此卻還是可以清楚看見畫上的人物。

席拉仔細觀察著,猜測這些應該是迪威爾家歷代重要的人物。畫像內每個都擁有一雙綠色的瞳孔,不管男女都長得如此妖嬈邪魅,光是看著畫像都覺得自己已被誘惑,真不愧是夢魔啊!

百般無聊的席拉終究還是開口了,“你叫做妖焱吧?也是夢魔嗎?”

“是的,在下妖焱,不過並不是夢魔。”妖焱頭也不回地回答。

“不是夢魔啊…想必你是路西法最信任的手下吧?”席拉盯著眼前那頭奪目的髮色,有股衝動想要去碰一下,但卻被席巴攔下了。

“我想,應該是。”妖焱沒有明確地回答,畢竟路西法是否最信任他,這事他還真的沒有多大的信心去肯定。

“不過路西法怎麼會收除了夢魔以外的族群來當手下,難不成是他誘惑你的?”席拉開玩笑,怎麼知道卻因為這樣的玩笑而得到了妖焱不錯的反應。

“哼,誘惑?就憑路西法大人那個樣子?”妖焱嗤之於鼻,語氣里滿是不屑。

席拉頓時就愣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路西法那個樣子有什麼問題嗎?

若要是席拉拋開一切厭惡路西法的心態來評價的話,對方那張臉簡直是可以用妖孽來形容。除了路西法以外的夢魔,再怎麼說都是靠誘惑為生,長相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而路西法是夢魔之首,那張臉絕對是極品。

可是這個妖焱竟然以這樣的態度否認了路西法的長相,是不是和主子有什麼過節啊?

這時候兩兄弟看見了向他們這裡走來的地獄之主,席拉馬上就閉上還想繼續閒聊的嘴。

地獄之主身後跟著兩個侍衛,緩緩走來,然後停在他們面前。

妖焱很識趣,自動退到一旁,讓身後的兩兄弟直接面對地獄之主。

那雙漆黑瞳孔的大眼上下打量著眼前裝扮一模一樣的男人,地獄之主單手撐著下巴,不自覺地歪著頭問道,“你們是雙胞胎?”

不等兩兄弟開口,地獄之主身後那一直低著頭,行為極度詭異的侍衛這時候突然就開口說話了,“能…能麻煩你們兩位…兩位把…把面具脫…脫下嗎?”

兩兄弟一聽,對方說話不只是結巴,還顫抖得特別嚴重,像是非常害怕的樣子。由於對方的劉海不知怎麼的,長得都把雙眼遮蓋了,這樣一來完全無法看見對方的表情。

他們當然不肯把面具脫下,正當席巴打算禮貌拒絕時,那個詭異的侍衛又說話了。

“大小姐…他們不想…不想脫…脫面具……”

這話一出,兩兄弟心裡倒是震驚了,對方是怎麼知道的?

地獄之主無所謂地微微笑,她關心的並不是對方的身份,“那兩個孩子找過你對吧?”

席巴一聽便點頭回應,“是。”

“你會把織夢石給他們?”地獄之主看著席巴問道,絕美的臉蛋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語氣里聽著好似透著一絲絲的苦澀。

“我會把織夢石交給浩嵬。”席巴又是簡短的回答,但這一次他特意把浩嵬的名字搬出來,免得地獄之主突然起疑。

地獄之主聽見那熟悉的名字,神情忽然一怔,隨即變得有些無奈。

“要是我得知你並沒有把織夢石交給他們,你接下來也不會好過。”地獄之主的表情變化很快,此刻她又是帶著一張笑臉威脅道,目光從席巴身上落到他旁邊的席拉,“包括你身邊這位。”

丟下這句話,地獄之主便帶著侍衛離去,而妖焱也繼續帶著兩兄弟到接待室。

一打開接待室的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酒紅色皮質沙發與玻璃茶几,四周是書櫥與幾個擺滿了各樣紅酒的玻璃櫃子,整體來說是裝潢普通的接待室。

“安古依斯的雙生,好久不見。”

聲音的主人從接待室的另一端傳來,聞聲望去見到了襯衫微敞開的路西法從陽台處走進來。他先是坐在沙發上,然後示意兩兄弟也一起坐,倒是在一旁的妖焱早已走出接待室。

“這裡就只剩下我們三個了,不如把面具脫了,我們來好好聊?”路西法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邪氣的笑,瞳孔的綠色顯得妖異。

“我們之間有話題嗎?”席巴質問,他們兩兄弟小時候和路西法也才見過一次面,一面之緣有什麼話題可聊?

路西法笑笑沒說話,他對左側的玻璃櫃子勾了勾手指,隨即躺在櫃子的其中一瓶紅酒在魔力的牽引下飄到眼前的茶几上,三個高腳杯也隨後落在茶几上。木塞脫離酒瓶口,紅酒瓶傾斜,為三個空的高腳杯添上暗紅的色彩。

席巴伸手拿了一杯紅酒直接一飲而盡,香濃且帶點苦澀的味道在口腔內傳開,“今晚的餘興節目可滿意?”

“非常滿意。世界上唯一一個封印月亮女神的月光石來兌換織夢石,再加上你那幾句話,地獄之主毫無反駁之力,這讓我多少有些驚喜。”路西法搖晃著手上的高腳杯,注視著裡頭也隨之流動的紅色液體。

“無意間就成了路西法大人的棋子,這也挺讓我驚喜的。”

“我得感謝你那嬌小的下屬,在她闖進來的時候我就感應到她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力量,回憶了一下腦海里就出現了你的臉。看她盯著那顆破石頭的眼神,我也猜得出一二。後來地獄之主也派了手下來我這裡詢問破石頭的下落,我就知道接下來會很有趣。”說完,路西法抿了一口酒,望著兩兄弟臉上礙眼的面具。

“不是說了要你們脫下面具嗎?”

語畢,一道裂縫在兩兄弟的面具上蔓延,隨後面具啪了一聲分為兩半,落到地上。

與此同時,路西法手上的高腳杯也傳出了破碎聲,白色的襯衫瞬間染上了一片紅,連路西法袒露的胸膛也被碎片劃上了一道血紅。

“別太囂張,路西法。”席拉笑得人畜無害,就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舉起茶几上的酒杯指向路西法,“乾杯。”

路西法並不介意席拉的舉動,會反抗就證明在人間生活了那麼久的兩兄弟還曉得怎麼‘禮尚往來’,而不是逆來順受,要不就顯得很無趣了。

“安古依斯當時的成人典禮,一對白髮雙生子身上的力量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力量的味道實在太深刻,直到如今我依然無法忘記。當時的我以為這對雙生子將來肯定有所作為,卻沒料到再一次造訪安古依斯的時候,那雙生子竟然死了。”

“這還真是前所未聞呢,關於我們的死訊。”席巴自嘲,他一直以為帶著席拉逃離家族之後,家族會隱瞞他們的事情,還是對外宣稱失蹤,卻是沒料到安古依斯直接把他們‘殺死’了。

席拉聽到安古依斯多少有點不安,讓那飄動在空中的酒瓶為他倒酒然後一口氣灌下,希望藉著酒精可以讓自己冷靜。

“但你下屬出現在我的地下室之後,我才明白當年死訊是假的。接著我讓妖焱去確認,才知道你們一直都在人間生活。”

席巴認為路西法的廢話有點多,不耐煩地打斷,“餘興節目你欣賞過了,也見到了早就應該死的雙生子,何不將織夢石交出來,讓我和弟弟可以早點回去休息?”

路西法像是沒理解席巴的話,接著又把其他話題搬上來,“相信你們不知道安古依斯最近的動向吧?”

“我們沒興趣知道。”席巴不客氣地拒絕。

“下一任家族首領的位置已經開放,這意味著什麼,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路西法一開始就沒理會對方是否願意聽,他認為這話一出,對方肯定有什麼精彩的反應。

這時候席拉手上的高腳杯不知怎的就拿不穩,直接掉落在地面,目光呆滯完全失去了光彩。

如路西法所料,這就是他所期待的反應。

席巴不像席拉一樣有這麼大的反應,依然鎮定的他握緊弟弟的手,希望這樣一來席拉可以慢慢冷靜。

這一代老了,由下一代來繼承位置是再也平常不過的事情。在繼承如此重要的位置之前,肯定要經過一連串的測試或是篩選,選出當中的最強者來坐上這個位置。每個家族的篩選方式都不一樣,安古依斯也有一套獨特的方式。

純血的安古依斯在半魔狀態時都會長出兩顆獠牙,而獠牙被視為他們的尊嚴,更是自身的驕傲。安古依斯篩選下一任首領的條件就是,獲得越多獠牙的那個代表最強者,就可以繼承首領位置。

要獲得更多的獠牙,自然就是要從其他首領後補那裡奪得,而獠牙又是如此重要,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就不得不互相殘殺了。沒了獠牙的後補再也無法參與這場爭奪,以後也只能在一邊補助首領,畢竟失去了獠牙就等於弱者。

席巴與席拉的雙親在上一屆首領爭奪時期,為了保護他們兩個而犧牲,那之後兩兄弟被迫分開,而席拉也落入了生不如死的生活,造成了現在的心理陰影。

“他們…會找上來……”緩緩吐出這幾個字,席拉渾身不停顫抖,內心已經被恐懼侵蝕,那段過去湧現的同時他也近乎崩潰。

對於席拉過於反常的反應,路西法若有所思,卻沒有直接過問其中的原因,因為對方肯定不會回答,倒不如等他們家族的事情到一段落,一切水落石出了便可知曉一切。

席巴明白席拉的話,即使他們再也不幹涉家族的事情,但家族會就此放過他們嗎?

答案是不會的。

即使逃離了家族,即使再也不來往,他們依然是安古依斯的後裔,這場爭奪是避免不了的。他們可以繼續逃離,逃到天涯海角都好,那班好鬥的堂兄弟姐妹都會找上來,就為了首領的位置,還有為了除去一切後患。

席巴一時記不起有多少個堂兄弟姐妹了,加上他們兩兄弟應該有十個,還是說更多?

那些都無所謂了,總之這些傢伙會找上他們,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你告訴我們這些,有什麼目的?”席巴握住席拉漸冷的手,不管路西法的眼光,伸手就把席拉擁入懷裡,深怕不這麼做的話席拉會完全崩潰。

路西法對席巴的舉動沒意見,像是見怪不怪的,表現得很平淡。

“沒什麼目的,只是出自于好心,我將我知道的一切告訴你們而已。”路西法說得理所當然。

“那還真的謝謝你。”席巴此刻也不知道該不該感激路西法,知道安古依斯已經開篩選下一任首領是好事,同時也是壞事,尤其是對席拉而言這更是一場噩夢的開始。

“你沒興趣當首領嗎?”

“沒。”

“那麼等著被他們趕盡殺絕嗎?”

“不可能。”

“那麼你的意思就是,你會反抗?”

“路西法,你的話真多。”席拉的不耐煩也到極限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路西法,轉眼間面前的茶几被毀得只剩下碎片,但他手中依然緊抱著瑟瑟發抖,早已陷入回憶裡的席拉。

路西法輕笑,也不再糾纏對方,拇指與中指相互摩擦打了個響指,妖焱推門進來,將一個小盒子交到路西法手上。

“這是織夢石,還有謝謝你提供的食物庫。”路西法笑得特別邪魅,將盒子丟給席巴。

席巴接過盒子,再把它塞入席拉手裡,好在席拉雖狀態有些不穩定,但至少還可以握好盒子,接著抱起席拉準備離開。

就在席巴邁開腳步的同時,地板上也浮現了一道綠色的光。席巴低頭一看,是一個陣,又向路西法望去,心裡滿是疑惑。

“我偶爾也會大發慈悲,你就心存感激吧。”

席巴還來不及理解路西法話中的意思,下一秒視線里被刺眼的綠光侵襲,等那綠光散去的時候,席巴卻發現他與席拉已經回到了人間。

路西法把他們送到了人間的舉動令席巴茫然不解,實在是猜不透路西法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到底有些什麼目的?

眼下的情況不允許席巴想太多,立刻走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回到宅邸。

回到宅邸之後,席拉也終於恢復了,待他完全清醒時便感受到自己正被一股溫暖包圍,而自己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礙事的盒子,嫌棄地把它丟開。

“席拉?”聽到了盒子跌落地面所發出的聲響,席巴才注意到手上抱著的弟弟已經恢復了自己,他輕輕叫道。

“......”他很想回應哥哥,卻不知道怎麼的說不出話來,眼眶那裡有什麼濕潤的液體衝出來,弄濕了他臉頰。好似壞掉無法擰上的水喉,淚水不受控制地一直流出來,最後他控制不了情緒,開始大哭。

好不容易到了二樓的臥室,席巴小心翼翼地將弟弟放在床上,隨後便自責地抱緊哭泣的席拉。

若要是不接受浩嵬的委託,就不會回到魔界出席路西法的拍賣會,不出席的話也不會得知這樣的消息,他們或許還可以安穩地過日子,直到安古依斯找上門了再決定……

不,這樣也不是好事。

沒有對策就面對安古依斯的突襲,他們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席巴心裡還是很慶幸與路西法聊了一會,要不然他們就真的吃虧了。

至於席拉,他也只好慢慢安撫了。

“席拉,還好嗎?”懷裡的弟弟不停哆嗦,哭泣聲轉換成令人心疼的哽咽,席巴輕撫著席拉的背,希望弟弟可以安心。

不管過了幾百年,他們兩個始終還是和安古依斯脫離不了關係。身上流著純種的血統,擁有貴族的證明和不得不去背負的命運,席巴早就應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安古依斯永遠都會記得,記得他們家族出現了不吉利的雙生子。而這對雙生子,無論如何都必須死。

哽咽聲好不容易停止了,席拉抬起頭,哭紅的雙眼凝視著自己的哥哥,淚水依舊流出眼眶,模糊的視線里看見了緊皺著眉,神情擔憂的席巴。

“我...我想起了...他們對我做過的事......”

為了不讓弟弟繼續說下去,席巴唯一的辦法就是以唇堵住席拉的唇。

他捧著弟弟濕滑的臉頰,輕輕地吻著有些冰冷的唇瓣,接著由輕吻轉換成啃咬。席拉微張著嘴,隨時恭候哥哥的入侵。席巴也沒讓席拉等太久,舌頭從兩瓣唇中的縫隙伸入,接著纏上了弟弟熱情的舌。

嘴裡充滿情慾的糾纏,一會兒啃咬,一會兒又是吮吸,舌頭激烈的纏綿導致一部分唾液流至嘴角,兩兄弟吻得忘我。

身體上沉溺在快感中的同時,席拉的思緒也飄回了過去。

自小,他就特別喜歡哥哥,有時候會喜歡到想要把哥哥吃了。

他倆是雙生子,外表如出一轍,但性格卻是天淵之別。哥哥很安靜,不太喜歡說話;而他卻喜歡滔滔不絕,任何瑣碎事也會對哥哥說。他倆總是依偎在一起,哥哥當個聆聽者,把他說不完的話全都聽在心裡。

父母親一直都告訴他們,兩兄弟就該相親相愛,互相扶持。但席拉確認為,自己雖然很喜歡哥哥,但他的喜歡與父母親口中所說的喜歡有點不一樣。他的喜歡是要佔有的,是要一起廝守的……直到他懂事了,也終於明白他對哥哥的愛已經超越了兄弟情。

來到人間之後,席拉對哥哥的感情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席拉很清楚,席巴對自己也有一些超越兄弟之間的情感在,只是作為哥哥的席巴不願意去跨越那條界線,這讓席拉日漸痛苦,就算好幾次明確地告訴席巴,但席巴還是一次次無視。

難耐的席拉學會了到外尋求安慰,一直到席巴發現弟弟的舉動后大發雷霆,一下子就把席巴逼瘋了,馬上豁出去,坦白了對弟弟的感情。

不過席巴還挺會忍耐的,席拉才不得不偶爾出去找其他人來安慰自己,正確來說是找別人來發洩,席拉在外都是進入的那方,所以席巴也妥協了。

從拍賣會回來的那個晚上,他們在床上一次又一次地擁抱對方,一次又一次瘋狂地接吻,一遍又一遍地發洩。

早晨,席巴被臥室里傳來的巨響吵醒,睜眼一看想要尋找聲音的來源,不料卻發現席拉不在身旁。

這是他才撐起身體,倒是看見了赤裸的席拉狼狽地貼在地板上。

“席拉,你怎麼了?”席巴強忍著笑,故作鎮定問道。

躺在地板上的席拉緩緩挺起身體,然後回頭瞪著剛睡醒的席巴。

“你是不是明知故問?”他腰肢傳來的酸痛絕對不是開玩笑的,兩條腿還使不出力氣來,還有他覺得只要稍微一個動作,後面就會馬上裂成兩半……等等,好像有什麼東西流出來了?

席巴望著背上滿是紅點的席拉,正痛苦地想要爬起來,卻不知為何停住了,他視線往下一看,卻還是沒忍住笑出來了。

席巴離開床,把還在貼著地板的席拉抱起來,往浴室走去。

“你要是不誘惑我,就不會這麼難受啊。”席巴說著,往席拉額頭上烙下一吻。

“那是你定力不夠吧?”席拉在哥哥唇邊回敬一個吻。

“對著你,我還有定力可言?”

“呵呵,這麼說來也是啊!”

久違的擁抱與纏綿,讓席拉也暫時忘了安古依斯的事情。

只要身邊有哥哥在,彼此相互扶持著,肯定不會有事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