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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第7章:魔女的預言

真夜≪双生≫  - 发布于2017-06-13 4:23:51pm

耽美·百合


路西法的拍賣會之後過了一個星期,兩兄弟與郗正薰約好了在市區的一家咖啡廳和那位夢之魔女轉世的女孩見面。

在這附近有好幾家非常出色的咖啡廳,每家都具有獨特的賣點。好比如說讓人眼前一亮的裝潢與設計,還是只要一口便回味無窮的咖啡,或是有各種小動物的陪伴的咖啡廳。

競爭力如此強大的範圍內,肯定也有那麼幾家普普通通,生意江河日下的咖啡廳。而郗正薰就選擇了一家看似快倒閉的咖啡廳作為見面地點,說是這裡基本上都沒客戶光顧,也比較好說話。

那兩兄弟一開始也覺得這家門可羅雀的咖啡廳是個很好的地點,環境寧靜,可以好好說話。但不知怎麼的,繼他們進去之後不久,這咖啡廳就陸續有客人光顧。

漸漸的,咖啡廳竟然滿座了。

“這家咖啡廳的生意,不如薰說的那麼慘淡。”

席巴視線在咖啡廳內大致掃了一圈,喝了一口冒煙的咖啡,那比想象中還來得醇厚香濃的味道在口腔內迅速傳開來,舌尖留下了一點苦澀。

放下了那杯沒打算再喝的咖啡,果然還是不太習慣咖啡的味道。要不是這家咖啡廳指定每個客人都必須點一樣飲料,席巴也不會勉強要了一杯自己不喜歡的飲料。雖然說咖啡廳也有提供果汁,但席巴不喜歡甜的東西。

“也許是別家咖啡廳都滿座了吧?所以客人都來這裡了,再怎麼說今天也是週末。”

席拉倒是很喜歡咖啡,現煮的咖啡中那一縷縷的芳香讓他欲罷不能,入口后那味道更是精神上的享受。同時,他也很喜歡酥軟又帶著奶油香的可頌配一杯咖啡。要是席巴早上的時間較充裕,都會準備這樣簡單的早餐給席拉。

“你沒告訴薰,把那女孩帶過來黑街碰面嗎?”

“那小子說浩嵬不太願意讓那女孩接觸黑街,所以才會約在這裡碰面。”

“接不接觸黑街,和接觸我們兩個有分別嗎?”席巴似笑非笑地伸出手,拇指輕輕拭擦殘留在席拉嘴角的咖啡漬。

“也許,我們看起來很善良?”席拉說到這就忍不住笑了,身為惡魔的他說自己是善良的,這點還是挺滑稽的。

兩兄弟在拍賣會隔天便聯絡郗正薰,而那天下午他就帶著浩嵬一起出現在店鋪了。

浩嵬接過織夢石的時候發現石頭表面上有一道淺淺的裂痕,起初還有點擔心會不會對編制夢境有影響,但兩天後浩嵬在電話那裡說裂痕沒造成問題。

席拉聽見織夢石沒事立刻鬆了一口氣,畢竟織夢石上那道裂痕是他造成的,就在哥哥抱著他的那個晚上,他把手上裝著織夢石的盒子給甩開了。

兩兄弟坐的位置是咖啡廳的角落,但他們旁邊就是一大片落地窗,這片落地窗正好對著這條街道的入口處,路過的人們只要一看,便可透過落地窗把咖啡廳內的一切看清。

就這樣,坐在落地窗旁的兩兄弟吸引了很多原本不打算來這家咖啡廳的路人。

他們等了有三十分鐘,郗正薰的身影才出現在落地窗外,向他們兩個投來燦爛的笑容還順道揮揮手,他身後跟上來的是浩嵬和一個少女。

少女見浩嵬向咖啡廳的兩兄弟點頭微笑,也把目光轉過來,頓時就愣了。好在浩嵬把她拉走,要不這少女就要愣成尊石像了。

郗正薰踏入咖啡廳那一刻,便沐浴在眾多女性的目光下,但他都不當回事,直接走到兩兄弟的座位。席拉見位置有限,坐到了席巴旁邊把位置讓出來。

“我在這區混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這咖啡廳擠滿了人,看來這裡的老闆得好好感謝你們才行啊!”郗正薰坐在席拉原本的位置,帶著驚訝的表情看了一眼咖啡廳的情況,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兩個美男子,惡魔貴族的基因簡直太好了!

郗正薰的話剛落下,浩嵬便拉著那位少女走過來,還順手搬了一張椅子,那少女便坐在郗正薰與浩嵬中間。

少女坐下后,炯炯有神的大眼一直盯著兩兄弟看。一旁的郗正薰見平時愛說話的少女怎麼突然就沉默了,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少女才回過神來,尷尬地對兩兄弟笑。

“雖然我在夢裡已經見過你們的長相,但是如今面對面一看,果然會感到震撼。”少女說到這裡,轉頭看了一眼郗正薰又繼續說,“你們長得也太好看了吧?小薰薰和你們站在一起簡直是被比了下去!”

少女此刻的心情何嘗不是和那些為了兩兄弟而進來咖啡廳的女性一樣,看見樣貌出眾得不像話的兩兄弟就會心跳加速,想要就這樣目不轉睛地欣賞。

席拉聽見的不是少女的稱讚,而是她所提到的那個名字。

小薰薰?

下一秒,席拉不顧形象地拍桌昂頭忘我大笑,當所有人都投以疑惑的眼光時,席拉卻是學那位少女叫著郗正薰的暱稱。

“小薰薰!”席拉不受控地大笑,心裡決定好以後就這樣喊郗正薰了。

郗正薰臉上刷一下就是淺淡的紅,恨不得此刻地上有個洞讓他跳進去然後一輩子也不要出來。明明告訴過她在外不要亂喊這麼丟臉的暱稱,但她忘了這回事,這下子就演變成席拉的笑話了。

那位少女見席拉為了郗正薰的暱稱而笑得這麼誇張,自己也在強忍著笑,卻惹來了郗正薰一記瞪眼。

“你在夢裡了解我們的多少?”席巴等大家都穩定好情緒后才發問,看著眼前依然對他們兩兄弟投來仰慕眼神的少女。

少女見席巴從一開始都如此平靜,自己也收起了玩心開始認真,她如寶石一樣閃亮的大眼裡埋藏了許多情感,席巴多少也被那雙眼引起了對少女的好奇心。

“雙生子的哥哥,席巴。”少女對著席巴說,又轉移了視線落到席拉身上,“弟弟,席拉。”

知道名字不能代表少女有多了解他們的背景,席巴要的是對方可以說出更深入的,他們不為人知的事情,這才能讓他信服。

見席巴沒反應,少女又接著透露,“不吉利的雙生子,雙親已亡。”

少女冷冷地說,如今面無表情的她和上一秒對兩兄弟外表發花癡時截然不同,仿佛變了另外一個人,一個似乎只要靠著一雙眼便可洞悉一切的人。

席巴露出滿意的淺笑,光是少女能說出他們不曾告訴任何人的過去,就已經足夠。

少女那番話之後氣氛明顯有些嚴肅,沒有誰先開口說話,但少女那裡卻傳來了一陣悶聲,才打破了空氣中的尷尬。

咖啡廳內沒有播放任何音樂,客人們更沒有喧鬧,都專注地往那四男一女的座位盯著看,所以少女肚子那裡傳來的聲響響亮得那四個男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浩嵬噗哧一笑,明白了怎麼一回事,趕緊走到櫃檯那裡點餐。

少女撓頭露出了害羞的笑,嘴角兩邊是深邃的酒窩,“我叫璇凌,你們也知道我的背景,我就是夢之魔女的轉世。在我懂事的那年,被封印在靈魂里的記憶被喚醒,隨後我跟著記憶里的聲音找回了夢之魔女的魔力。”

璇凌簡單地介紹了自己,好讓兩兄弟可以更進一步認識自己,對接下來的談話也會有幫助。

“夢之魔女臨死前還把魔力轉移了?”席拉問,打量著眼前年紀輕輕卻背負了前世的記憶的璇凌。

眼前的璇凌有著一頭茶色的微捲長髮,額前是把眉毛遮蓋的齊劉海,洋溢著少女的俏皮可愛。璇凌長相雖說不上平凡,但也不是屬於漂亮的那一方,可她身上帶著非凡的氣質,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和她相處不需要很拘束,可以放心地傾述心事的那種女孩。

“夢之魔女早已知道自己會死,所以提前抽出魔力,把魔力交給她的召喚獸保管。但不知怎麼的,夢之魔女沒有把魔法書和織夢石交給召喚獸,卻是把它們藏起來,後來被其他人拿走了。”

“你不打算找回魔法書?”席巴問道。

“暫時還不想。那本書記載了夢之魔女許多獨門魔法,還包括了一些禁忌之術。要是落在我手上,便會引來想利用魔法書做壞事的非法之徒,憑我的力量是保護不了它的,我更有可能會喪命。”

席巴終究沒有告訴璇凌,那本令人垂涎的魔法書已落到地獄之主手上,她可隨時去向那個女人要來。不過就算席巴不說,地獄之主有一天也會親自交還給璇凌。

簡單地閒聊一會,浩嵬端著食物回到座位。席拉一看那食物的分量還以為是他們三人的,沒料到全都是點給璇凌,浩嵬只給自己和郗正薰點了一杯飲料。

疊成三層的厚鬆餅,香味四溢的肉醬意大利麵、表面烤至金黃色的雞肉派、熱騰騰的野蘑菇湯、一塊巧克力蛋糕和一杯冰摩卡,桌子瞬間擺滿了食物。

“我…可以先吃嗎?”璇凌雖然這麼問,但她雙手早就握好刀叉,還切了一小塊厚鬆餅隨時可以送入口中。

三個哭笑不得的男人外加一開始都如此平靜的席巴紛紛點頭,璇凌才正式開餐。

嬌小的身形卻有著如此龐大的食量,就連吃相也是這麼豪邁卻不讓人覺得在狼吞虎嚥。璇凌有時塞了一口厚鬆餅,快速咀嚼完畢后又吃了一口意大利麵,然後又喝了幾口冒煙的蘑菇湯,絲毫不見燙,反而吃得津津有味。

“浩嵬,你們今早沒吃早餐嗎?”郗正薰對璇凌的吃相見怪不怪,還貼心地將她快吃進嘴裡的長髮塞到耳後。

浩嵬見狀,像是有備而來地從璇凌的手提包拿出粉色髮圈,動作熟練為璇凌扎了個馬尾。璇凌吃東西吃得進入狀態了,完全任由身邊兩個男人,也像是已經習慣了他們的體貼。

“璇凌在賴床,出門前十分鐘才肯醒來。”浩嵬抱怨,語氣里是多麼地無奈,但他望著璇凌吃東西的模樣卻帶著一絲寵愛。

他們三人之間的互動,兩兄弟都盡收眼底,大致上猜得出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

“你太寵她了,她會得寸進尺的。”

“才不會呢!”璇凌這時候反駁,嘴裡還含著滿滿的食物,說話時含糊不清。

席拉這時候也開口了,嘴角帶著意味深長的笑,“聽小薰薰這語氣,是不是也想找個女孩來寵啊?”

“別那樣叫我啊!席拉你太惡心了!”郗正薰一臉嫌棄,被惡心得拿起胡椒瓶就往席拉那裡丟去。

席拉接過那瓶胡椒,卻還繼續戲弄郗正薰,嘴裡不停叫著‘小薰薰’,兩個大男人就像小孩子一樣開始鬥起嘴來。

面對這麼多的食物,璇凌吃東西的速度也不慢,不一會便把所有食物吃得乾淨。

“好,吃飽了!”璇凌把冰摩卡喝光,抹了嘴,看著席巴認真說道,“我先來回答席巴的疑問。”

席巴沒有多少的驚訝,他心裡有很多疑問這一點也不假,就算對方可以看穿自己也無妨,這樣更能證明璇凌的實力。

璇凌開口前,她在他們四周召喚出屬於夢之魔女獨特的魔法陣,隨後建立了一個結界,因為接下來她不希望受到任何人事物的干擾。

“我經常替人占卜,為他人看未來,給予他們預言,這是夢之魔女的職責。在我無法做夢進行占卜的幾個月前,我夢見了你們兩個。起初我不明白我為何會夢見兩個從沒見過的男人,那之後夢境改變了,我看見了你們兩個過去的點點。”

席拉鄒著眉,帶著不安的心情問,“你看到了什麼。”

璇凌神秘一笑,那雙大眼裡倒映著席拉的臉,“這不用我說,你們心裡明白。”

屬於兩兄弟的過去,那個不願意被提起甚至是回憶的往事,這女孩卻透過夢境,看見了一些片段。

“在完全不能做夢的前一晚,我夢見小薰薰和你們在說話,旁邊站著浩嵬,而席巴把一個小盒子交給了浩嵬。在那個夢境結束之前,夢裡一把聲音說了一個詞,那就是安古依斯。當我再也沒辦法做夢,連占卜也必須停止的時候,我才找小薰薰和浩嵬討論我的夢境,那之後他們兩個就前去找你們幫忙了。”

“想必你對安古依斯毫無頭緒,為何要讓浩嵬在我們面前提起這個詞?”席巴問道。

“嗯,我的確不明白安古依斯是什麼。但是我覺得一定有什麼意義,才讓浩嵬賭一賭,在我們沒辦法付費的情況下說出這個詞,看你們會不會答應接下這份委託。”

璇凌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充滿自信的,因為她早就預料到席巴肯定會接受他們的委託。只是那時候她並不知道是在怎樣的情況下,席巴才會答應這事。

這一連串的事件里似冥冥中有安排,席巴聽璇凌這麼說之後,也解了心中的疑惑。

沒辦法做夢的少女,在夢裡見到了他們兩兄弟,讓他們回到魔界拍下織夢石,同時也把安古依斯最近動向的消息也一併帶回來。

“關於占卜和預言,很抱歉我沒辦法將所有的一切完整地透露,要是這麼做了,我也得承受代價。看了那麼多人的未來,對我來說是一種累贅,但這都是宿命,同時也是你們的宿命。”

璇凌臉上出現了不該是她這般年紀該有的,飽經滄桑的表情。她背負了前世的一切,還得承受許多人的未來,這由不得她去選擇,畢竟這早就被安排好了。

“有四個會到來,當最後一個出現的時候,雙生子將分開。那之後,會正式見到邂逅了幾次的神秘男子,還請小心提防那名男子。”

璇凌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晰,她並沒有遺漏任何重要的,可以透露的預言。她眼眶里閃著淚光,眼裡包含著多少的悲傷與無能為力,但這一切都在她眨眼之後消失了。

桌子底下,席巴緊握著席拉發冷的手,但席拉的反應太大了,他都分不清其實是誰在因害怕而不停顫抖,也許是他們兩個,也可能是席巴自己。

安古依斯首領候選人中的四個會找上他們,當最後一個候選人到來的時候,他們兩個就會分開。雖然單憑一句‘分開’可以理解成很多意思,好比如說暫時性的分開,也有可能是永遠的分開……那就是其中一個會死。

席拉不在乎與那些候選人來拼個你死我活,至少這一點他可以鼓起勇氣去面對。但若要是失去了哥哥,這叫他要怎麼接受?他們是一體的,而未來竟然要分開嗎?

好久以前經歷了一次分離,席拉以為熬過去了,他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完全沒有做好會再一次被拆散的準備。

哥哥還是自己會死嗎?哥哥死了他怎麼辦?他要怎麼生活下去?他的歸宿將在哪裡?

但如果是自己死了,那麼哥哥會怎樣?哥哥同樣也依賴自己,他不能就這樣放著哥哥一個獨自去承受…不行,絕對不行!

然而就在兩兄弟沉浸在不知所措的狀態時,璇凌卻在這個時候猛然站起來。

她的動作非常迅速,身體朝向落地窗外面,舉起手就做出了拉弓的姿勢,隨後她響亮的聲音響起。

“卡拉姆斯!”

說著帶著魔力的話語,璇凌立刻釋放了手中看不見的箭。這一刻,一支由白光凝聚而成的光箭劃破了空氣,衝出結界之外。不料這時候落地窗外同樣也有一道黑色的影子碰上了光箭的前端,雙方都僵持不下。

當身邊的男人反應過來之時也已經太遲,那黑色的影子顯然比璇凌的光箭來得強大,它從那光箭的中間刺入,將光箭一分為二,快速衝入結界內。

見一切都已經來不及的席巴,及時在那黑色影子傷害到每個人之前設下了屏障。當黑色影子像一頭兇猛的獅子撲來之時,就撞上了席巴堅固的屏障,但卻沒想到那黑色影子竟然引爆了!

好在浩嵬早已在他們每個人身上另外張開了保護膜,才可避開了黑色影子引爆后可能帶來的傷害。

璇凌的結界與席巴的屏障同時裂開,那一大片落地窗承受不了劇烈的震動,破碎了。

黑色影子引爆后的威力,不只是震碎了落地窗,那衝擊般的波動更是讓咖啡廳瞬間面目全非,滿是狼藉。所幸一開始就有結界與屏障,減少了那股力量,才沒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咖啡廳內傳來陣陣叫喊聲,客人們慌亂地逃命,更有一部分客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給嚇得躲在桌子下不敢動。

“恐怖襲擊!”

一部分顯得比較冷靜的客人已經掏出手機撥電給警方,更有客人開始在幫助其他人逃離現場。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當璇凌還想探頭尋找攻擊他們的人時,才發現自己不知怎麼的被兩個大男人緊緊抱著。

“對方的氣息消失了。”席巴對璇凌說,示意她打消要追上對方的念頭。

席巴轉身檢查席拉是否有傷,確認弟弟安然無事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趁警察來之前離開,不然很麻煩,而且攻擊我們的傢伙也有可能再回來。”

丟下這句話,席巴也不再理會那三個人,牽著席拉繞過慌亂的人們,離開了咖啡廳。

璇凌見兩兄弟已離去,自己卻被兩個沒反應過來的男人左右兩邊抱得緊緊的,心急之下踩了他們各一腳,在兩個男人因為疼痛而鬆懈之後,她才疾風一般跑出了咖啡廳。

兩個男人見少女如一縷煙一樣消失在眼前,面面相覷了一會,浩嵬才開口說話。

“阿薰,關於璇凌,我們是不是得好好坐下來談一談?”

“我清楚璇凌是你女朋友。”

“嗯,是我的女朋友。”

他們在慌亂的咖啡廳內對視了一陣子,最後像是達成了某種共識,才在警察到來的前一刻離開了咖啡廳。

拋下郗正薰和浩嵬的璇凌終於也追上了兩兄弟,他們三個一起走到了距離咖啡廳不遠處的公園。

現在刮著大風,原本蔚藍的天空如今像是被撒了一桶墨,公園里的人潮已散,就只有他們三個。

“剛才的攻擊,絕對是衝著我們任何一個而來的。”璇凌說著,將馬尾解開,任由頭髮隨風飄著。

“你有要說的事嗎?”席拉見風勢異常地大,眼前的少女卻如此瘦小,深怕她會被吹走,下意識就拉著璇凌靠向自己,順道也可以為她擋風。

璇凌微笑,一對可愛的酒窩出現,她雙手各握住了兩兄弟的手腕處,明亮的大眼望著高她許多的兩個男人。

“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事,請一定要記住,你們是彼此的支柱。雖然我幫不上什麼忙,好像也只是把壞消息帶給你們,而且這樣的預言完全付不清委託的價錢…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們可以永遠在一起。”

璇凌說著說著,控制不住就哭了,嚇得席拉措手不及,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她作為人類的十幾年人生,卻像是活了好幾百年一樣,看了無數個過去與未來,心靈上經歷了很多不同的宿命,見證了許多即將消失的生命。她在夢境中所看見的一切,也只能一個人獨自承受,強迫自己消化后忘記,完全不可能對誰述說。

如今見了兩兄弟的過去和未來,璇凌還是沒辦法控制自己,那悲傷的心情如潮水般涌進她內心深處,最終哭了。

席巴與席拉也沒說什麼,靜靜地看著這個人類女孩哭完,不停用手背拭擦淚水,而這時候遠處傳來了浩嵬的呼喚聲。

璇凌抬起頭,雙眼泛紅,朝遠處的浩嵬招手。

“對了,在離開之前我想告訴你們一件事。”璇凌望了一眼逐漸向這裡走近的兩個男人,接著說,“小薰薰是我的青梅竹馬,是我很珍惜的人。雖然這麼說非常對不起他,不過由於他身份撲朔迷離,有時候我也不得不懷疑他,希望你們可以好好觀察他。”

璇凌很勉強才擠出一個笑容,當她說出這一句話時,心裡異常痛。畢竟郗正薰一直以來都在隱瞞很多事情,也不願意告訴她,漸漸地璇凌也開始對他建起了防備心。

兩兄弟心裡頓時也明白,從他們接觸郗正薰的那一刻開始,沒有一次是不防備著這個男人。

“我們自有分寸。”席巴說。

璇凌點點頭,和他們道別後便小跑步到浩嵬那裡,而郗正薰也和那對情侶說了些什麼,就往兩兄弟這裡跑過來了。

“我就不打擾他們啦,和你們回黑街去!”

席拉搭著郗正薰的肩,搖著頭歎著氣,“我說你,就早些放棄璇凌那女孩吧!我怎麼看都不覺得你有機會。”

“嘖!他倆都還沒結婚,我還是有機會的。”

“你打算拆散他們?”席巴這時候也加入了他們的對話里。

“呃……”郗正薰卻被問得無言以對。

“瞧你這樣子,回黑街后大哥哥我請你喝酒!”說完,席拉用力拍了拍郗正薰的背,差點沒把對方的心臟拍出來。

郗正薰咳了幾聲才說,“我還未成年,不能喝酒。”

“牛奶?”席拉問。

“為什麼一定要牛奶?我看起來像是幾個月大的嬰兒嗎?”

“果汁。”席巴說,他很難得會加入弟弟一起在郗正薰身上找樂子。

“席巴,怎麼你也一起?”

三個大男人離開公園回到黑街之後,人間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風狂妄地刮著,大樹在狂風的肆虐下連根拔起倒下了三到四棵。雨水傾盆澆下,來不及避雨的路人們紛紛被雨水打得生疼,一心只想找個遮擋處而不顧一切地跑著。

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人,站在早前席巴與席拉站著的地方好一段時間,雨水一直打在他身上,可是他不覺得疼。

忽然他就抬頭朝天發出了無聲的笑,任雨水打在他臉上。

他頸項那裡戴著條略粗的黑色項鏈,項鏈的吊墜讓人感到惡寒。

那個吊墜,是兩顆沾著血跡的獠牙。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