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小我
晚上八点,我一个人来到了一个叫做“Bon Itadakimasu”的日法混合式餐厅,一进门就看到颜苛正坐在一个偏远的角落座,一脸不耐烦地一直看着手机。只见他一身西装笔挺,头发梳得好像赌神那样,身边还放着一个公事包,看样子应该是刚刚从公司赶了过来。我二话不说,走过去便坐了下来。
“你又没有做工,做么酱迟的?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等,几不好意思你知道吗?”颜苛说道。
“八点嘛,没有迟到啊。”我不以为然地说道。
“今天我是寿星公嘛。”
“其他人咧?”我问道。
“刚放工不久,应该是来着吧?”颜苛说道。
根据永乐所说,颜苛的父母在去年年头不幸遭遇车祸而罹难。身为家中独子的他在一夜之间痛失至亲,而且还要承受扛起整个家族企业所带来的巨大压力,实在不简单。听过了他的遭遇之后,我不得不开始同情和佩服他。
话说,由于工作太过繁重,没有时间处理私人感情,所以到现在他都还是单身。因此,每一年生日他都会尽量邀请几个朋友来一起为他庆祝,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孤独。至于今晚除了永喆以外还有谁会出席,永乐也说不准,毕竟颜苛的一些朋友她也不是很熟。
“寿星公,生日快乐!”一把粗犷的男声说道。
“等你等到花谢。”颜苛说道。
我抬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国字脸配着一副白框眼镜,脸部有点油光,身材微胖,看起来应该是差不多要步入三字头的中年男士。问题在于,我到底认不认识他呢?正当我还在犹豫着应该给什么样的反应时,颜苛开口替我解围了。
“我的生意partner——阿John,中学同学——星杰。”颜苛主动为我们介绍了对方。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不认识的。
“我认识你,你是外星怪杰。”John出其不意地说道。
外星怪杰?哦!那是我的笔名!我顿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哈哈哈…… 你有看我的书?”我问道。
“我没有啦,不过我的弟弟很喜欢看你的书,家里买了一大堆,真的。”John说道。
“叫东西吃先,我肚子很饿。”颜苛说道。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永喆总算是姗姗出现。颜苛二话不说,直接逼他负责买单,我跟John纷纷举手表示赞同。原来今晚就只有我们四个人,当然,这不包括临时加班而无法出席的永乐。
虽然某种程度上我还是无法完全地投入大家的对话里头,但是基本上我都还挺满意自己今晚的社交表现。应该大笑的时候我笑得天翻地覆,应该吐槽的时候我也不口下留情,说到关于我作品的时候,我更是能够演说家上身似地滔滔不绝,连我都被自己给吓到了。
正当大家聊得起劲的时候,颜苛叫来了两瓶红酒。虽然我不懂红酒,也不懂它那什么名堂什么年份,但是毕竟是人生中第一次,兴奋是在所难免。
“Cheers!”
“Happy birthday!”
四个高脚杯撞在一起,我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哇!你喝水还是喝酒?哪里有人酱来喝红酒的?”颜苛惊道。
“啊?”
我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三人,只见他们都只是轻轻地吸了几口,还衔在口中细细地品尝着。这下可糗了,我尝试在口中回味着红酒的那股味道,酸酸甜甜的,感觉很可口,并不是我以前所听说的什么又苦又辣。
“你平时酒量酱差,现在还敢酱来灌红酒?小心倒地不起哦。”永喆说道。
“我觉得还好啦,哪里有酱夸张?”我不信邪地笑道。
结果,还真的被永喆给说中了。喝下第二杯之后,红酒的后劲才开始发作,我眼前忽黑忽亮,整个胃好像被人家用铁铲给翻了起来,想呕但是又呕不出,视线开始慢慢变得模糊……
我前面站着一个女生,她背对着我,背影有点熟悉。
“星杰。”她转过身说道。
“玉宁?”我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