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大我
“都十年了!我天真了十年!我主动了十年!我真的够了……”永乐哭道。
“对不起……”
我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她就渐渐消逝在我眼前了。
“永乐!”
“永乐!”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伏在永乐的病床边,眼角似乎被沾湿了。看一看时间——2017年7月15日星期六,早上八点三十分。不知不觉,今天已经是穿越的第五天。这两天的梦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跟我穿越时空有关系吗?为什么永乐会离开我?
永乐在被褥里滚了几下,好像正要醒来,我赶紧把自己脸上的泪水给擦掉。只见她揉了揉双眼,睡眼迷蒙地看着我。
“星杰?做么你在这里的?”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陪你咯,是不是我吵醒你?”我笑道。
“没有啦,虽然这里很舒服,但是还是家里比较好睡。”永乐叹道。
这时,躺在沙发上了永喆也醒了过来,两兄妹开始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永乐想要直接出院,她哥则坚持要她在医院躺多一天。
“反正这两天是拜六礼拜,又不用上课,而且医药费都有人包了,住多几天也没关系。”永喆笑道。
“星杰,你在这里一整晚,应该睡不好吧?眼睛都肿了,不如你先回家休息吧。”永乐突然看着我说道。
“还好啦,其实这里都几不错睡。”我说道。
那是骗她的,一整个晚上我都没睡好。
“喂,我也是陪了一整晚,我眼睛也是很肿咧,为什么不见你让我回家休息?”永喆一脸不悦地说道。
“哥,回家记得把我的抱枕带过来,谢谢。”
“……”
医院前的德士站,我跟永喆坐在凳子上。
“这里还蛮靠近我家。”他突然开话。
我无力搭理,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没有睬他。
“要不要跟我回家一趟?”他问道。
“蛤?你是说我去你家?”我惊道。
他点点头,意味深重地看着我。
半个小时后,我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永喆家。
“我要去大便,你去拿她的抱枕出来吧,她的房间是楼上右手边第一间。”永喆说道。
“呃…… 酱不太好吧?”我说道。
他已经开始在厕所里闭关了。
所以现在是什么状况?他是特地要我去永乐的房间吗?搞什么鬼?我的确是很想去参观她的卧室,但是在主人不在的情况之下私闯似乎不太好吧?
我走上楼去,站在永乐的闺房前,犹豫了一瞬间,最后还是把门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典型的小女孩的房间,墙壁、家具、床单和窗帘都是以粉红色为主题,充满着少女的气息。卧室的空间不算很大,勉强摆了一座单人床、书桌、梳妆台,还有衣柜。
突然,我在她凌乱的书桌上,看到了一本小册子,大概是半张A4的面积,六十多页的厚度,封面上写着《雨伞下的初吻》。
咦?这不是我第一部完成品吗?怎么她竟然弄成了一本小册子?拿来当作收藏吗?需不需要哦?
接着,我又看到了自己另外两部初期的烂品——《死亡条件》还有《罪命代表》,同样是被弄成了精美的小册子。这些都是当年被出版社给直接投篮的作品,我现在看到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根本没办法直视啊!想不到永乐竟然是我的第一个出版人。
什么鬼?还有《散文集》、《正能量语录》、《星粉日记》……
《星粉日记》?难道永乐就是星粉吗?我这个蠢材,这么多年了居然都没发现!
不过,这未免太夸张了吧?喜欢一个人,到底要喜欢到什么程度才会刻意去做这种花痴又无聊的记录啊?
原本我想打开来看看,但最后还是把它放回了原位。她对我的爱慕和付出,都已经远远超出了我所应得,根本毋庸置疑。既然她都已经把心给了我,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再去偷窥她的心呢?
“咳咳……”
我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原来是永喆。
“不要跟她讲哦,她会砍掉我。”永喆说道。
“知道啦。”我说道。
“她以前也是有写小说的,不过很快就放弃没写了。”永喆笑道。
“是吗?”
“我跟她讲,班上有一个喜欢写小说的傻佬,我share了你的blog给她,一开始她只是对你的小说有兴趣,她讲你的小说虽然文笔很差,不过故事很有创意,后来她就开始过来我们班,讲要看看你的真人长什么样,然后你们就开始认识了,至于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吧。”永喆说道。
突然,我想起了今天的篮球比赛。原本答应了玉宁要去宣华独中那里观赛打气的,看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差不多要十一点了,比赛应该差不多结束了吧?
“我不回医院了,有些东西要处理。”我说道。
“好吧,爸妈他们也应该差不多要回到来了。”永喆说道。
“明天我再去看永乐出院吧。”
“Ok。”
当我来到宣华独中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五分。我赶到篮球场那里,只见观众已经在陆续离场,球员们则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一些坐在地上做着冷却运动,一些则直接在校园里四处游走着。我随便找了个路人甲来询问,比赛果然已经结束。
“郑星杰!做么酱迟?比赛都完了。”
我转身一看,正是玉宁。只见她全副武装,双手插腰地站在那里,表情似乎有些不爽。
“不好意思,我昨天在医院陪了永乐一整晚。”我解释道。
“永乐她…… 伤势严重吗?”玉宁问道。
“还好吧,明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我说道。
“你是不是喜欢永乐?”
我…… 这女孩说话怎么就能那么直爽?
“是,我很喜欢她。”我答道。
“唉,原本还以为我有机会呢,我也还蛮喜欢你的。”玉宁叹道。
这…… 这算是什么?难道这就是玉宁所说的告白吗?
“你…… 我都讲了我喜欢永乐,为什么你还要告诉我这些?”我忍不住问道。
“你喜欢她是你的事,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两者没有冲突啊,而且我觉得讲出来会比较舒服一点,我不喜欢把东西收在心里,你放心吧,我不会为你伤心的。”她笑道。
“看得出来,对吼,都还没问你,比赛赢还是输?”我赶紧转移话题。
“废话,我酱厉害,当然是赢啦!”她理所当然地说道。
看她谈笑风生、眉花眼笑,一点都不像是刚刚告白被拒绝的样子。钦佩的同时,我也不禁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有喜欢我。或许对她来说,爱情只是生活中可有可无的点缀罢了。
昨天在医院一整晚没睡好,今天一大早又四处地折腾了老半天,结果一回到家,我就直接倒在床上睡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