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
‘早知道就不要走什麼捷徑,怎麼那多草啊!難走死了!如果可以飛行的話就好了,不知怎的這項鍊沒反應啊...’
說話的人就是那人影,也就是身穿漆黑全身盔甲的刃月,看來他對於森林的草木非常不滿。忽然間他感到有東西瞄準著他而止步,他的左手很自然的放在刀柄上並往前方仔細的觀察着。
‘是誰!?’
沒有回應,只聽見昆蟲的鳴叫聲。刃月那燃燒着的雙眼變得細小,看到不遠處的前方有個人影。人?他也像剛才那幾個戰士嗎?思考時候的他再看向自己的腳。可以嗎?試一試也無妨,遊戲裏是那樣使用的吧?
刃月腳尖一離地,身影就消失了,距離大概是有十五步的距離,那一跳直接跳到那人影面前。在半空的刃月右手準備拔刀砍下去的時候,他看到是一名年輕的人類獵人而猶豫了。那獵人被刃月那鬼般無聲無息忽然出現在面前而嚇了一大條,因懼怕而後退,腳卻被樹枝絆倒而一屁股坐下地,慌忙下他伸出雙手做出停止的手勢叫道。
‘等!等一下!!我只是個獵人!!’
刃月看到他那反應,打消拔刀的念頭降落地,獵人見到眼前刃月的那身漆黑盔甲,以及不明的文字呆住了。
‘嗯?你沒事吧?’
刃月看獵人雙眼看着自己發呆而問,獵人聽後急忙站起身,拍了拍染在屁股處的泥土。
‘失!失禮了!!騎士大人!!’
刃月和獵人的身高有些微差距,獵人比刃月矮了半個頭那樣,刃月頭低下少許望著他,低聲說。
‘人類...’
刃月說後覺得有點奇怪的感覺而隨便發出咳聲,獵人好像沒聽到那樣一臉疑問,不過他也沒過問。
‘啊!剛才非常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是熊或鹿在不遠處才拉弓的,對不起!請原諒我!’
獵人就是斯班,說完後他向刃月低頭認錯,話中的語氣也有着尊敬的語氣。刃月看着眼前對他彎腰道歉的斯班,伸出雙手扶起對方。
‘別在意。’
被扶起斯班看着刃月,就如看着崇拜的人那樣的眼神問道。
‘先生一身重騎士的裝備,是王國騎士嗎?’
‘王國?騎士?’
‘不是嗎?還以爲先生是歐絲雷王國來的騎士...’
‘嗯?歐絲雷王國?’
‘先生不知道嗎?那是離這裏東北方的王國哦!’
刃月思考着的時候看着斯班。歐絲雷王國?王國的話,很多人聚集在那裏吧?但是這世界對於不死族的看法是怎樣的呢?不如...
‘那個,先生?你是從哪裏來的?’
對於斯班那崇拜的眼神,刃月在心裏煩惱着。他那崇拜的眼神...想成爲騎士的村民?的確看過某些故事裏騎士是很難成爲的職業,這世界也是嗎?不過...對不起了。
‘我不懂要怎麼回答,但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不懂怎麼回答?爲什麼?什麼問題?’
斯班還是那崇拜的神情,刃月雙手抓住頭盔緩慢的脫下,露出了他那白白的骷髏頭,以及他那燃燒着的雙眼球。
‘你是怎樣看我的?’
‘不!不死騎士!?’
斯班看見刃月那眼孔裏面燃燒著的眼球時候,背後冷汗直流,無意中往後退了一步。怎麼會有不死騎士在這裏?是從不遠處的墳墓來的嗎?那身裝備...很危險!當斯班想要轉身就跑的時候,刃月戴回頭盔說。
‘看來你不像我剛才遇到的三個人,沒有攻擊我的意思啊。’
‘受到攻擊?不是你們不死族先攻擊的嗎?’
‘嗯?這遊戲的不死族是NPC啊?’
‘N?P?什麼?而且...爲什麼...爲什麼不死者的你會和我說話?’
‘等一下...我是在跟你交談嗎?’
‘對啊,有什麼問題?’
刃月覺吃驚,但卻沒有表露出來,雙手插在胸前的他思考着。這是怎麼一回事,不是設定好的對話,而且還是直接回答我?這不可能是智能電腦能做到的!這人類...人類?怎麼我又...
此時斯班見刃月好像煩惱着,他左手放在胸前說。
‘我名叫斯班,斯班。安特斯,是岱恩村的獵人,先生呢?’
說完話的斯班向刃月伸出右手,此時刃月驚覺,看向那往自己伸出右手的斯班。有趣...如果這真的是遊戲的話,製作這遊戲的人一定是天才!思考後的刃月伸出右手握對方的手說。
‘斯班,安特斯嗎。該怎樣稱呼呢?抱歉,我才剛來到這世界,不太清楚這世界的事。’
斯班聽了頭上冒了很多疑問。這不死骑士,在耍我?還是真的完全不懂?剛復活嗎?
‘斯班可以了,那...先生你的名字是...?’
‘名字?這個嘛...刃月。司比爾是我這人物名子,現實中是李如鴻。’
‘人物名?現實名?先生你...還在夢中?這裡明明就是現實。’
‘這...叫我刃月好了,反正都是在遊戲裏面。’
斯班一雙疑問的眼神看著刃月,刃月覺得不好意思的以右手摸了摸頭盔後部。忽然有一頭熊發出吼叫聲從草叢出現並往刃月背部飛撲去,刃月很輕鬆的往後踏了一步後拔刀砍擊熊的侧面,擊中後順着刀的砍擊那方向旋轉身體移動到熊的背面再砍擊多一次,同一時間順勢跳到熊的頭上砍下了那熊的頭部,一切的動作只有幾秒時間,對普通人來說那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熊倒下,見到刃月用力揮了下手上的刀把血液撒到地面上並收上刀,刀法還能使用,還是說我的身體自然使出這反擊技能【龍尾閃】呢?但我卻沒有喊出技能名...變成自然的刀法了嗎?也好,喊出來覺得蠻白癡的...
思考著的刃月在斯班眼裏如見到了真正的騎士那樣,吃驚的他立即上前問。
‘真厲...厲害啊!那是什麼刀法?刃月先生!’
‘咦?那個...只不過是普通的反擊刀法而已,沒什麼特別。’
‘普通!?我看到一點也不普通啊!難道先生是貴族騎士嗎?’
‘貴族英雄?我才不是那種身份,唉...也許是練滿了刀法的結果吧?我覺得這真的很小意思,更深奧的刀法在你眼中不就成為神技了?’
‘練滿刀法?那是什麼意思?’
‘那...那是...算了,我也不懂怎麼說,就當我特別會使用這種刀好了。’
‘嗯,嗯!不過刃月先生用的刀蠻奇怪的,刀身很薄啊,也有點長。’
斯班猛點頭後看見刃月收起來的刀鞘說着,刃月拔出刀。
‘這世界的刀不是這樣的嗎?’
‘刀的話,刀身不是比較大的嗎?也沒有那麼長,大概只有和鐵劍那種長度。’
刃月聽後收起刀,沉默思考起來。那是朴刀吧?看來日本刀這種武器不存在在這裏?全身脫力般,一副想不通搖了搖頭,那是思考太多的現象吧?放棄思考的刃月看著那頭熊說。
‘那麼,這熊怎樣處置?你說你是獵人的話...給你吧?’
‘咦!?真的可以嗎?’
‘熊肉對我來說沒用,而且你不是爲了食物而來打獵的嗎?’
‘謝謝!非常謝謝你!刃月先生!’
對於這幾天狩獵不到人呢喝東西的斯班急忙向刃月鞠躬了數次,刃月右手插在腰上說。
‘不過有條件。’
‘條件?’
斯班心裏頓想到不好的條件而抖了下。不是把靈魂賣給他吧?
‘那就是把這世界的情報作爲交換,你多多少少都懂一些吧?’
‘嗯,沒問題!’
此時斯班呼了口氣,露出安心的臉色,看向熊的時候,臉轉變成懊惱,右手抓了抓頭髮,刃月望向他後把視線轉去熊,呼了口氣明白到他的煩惱是什麼,他輕輕鬆鬆的抬起那熊放在右肩上。
‘走吧。’
‘誒!!那樣真的好嗎?由刃月先生來搬。’
‘沒關係,在路上你就告訴我這世界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吧。’
‘先生還真善良呢...那麼回去村子的路上,我一定把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訴先生。’
刃月點頭後兩人一同走出了森林,斯班急忙去捉住馬繩拉他的馬往自己的住處岱恩村的方向走去,同時告知刃月他所知道的世界的事情。
首先是尔羅奇魯帝國是位于岱恩村北方,必須翻過五到六座山及森林的國家,我們都只叫那國家為帝國。帝國和南邊不遠處的歐絲雷王國經常發生野戰,但沒有一次得到真正的勝負,特約聖則位於東邊的國家,說是國家倒不如說是信奉神的人們合力建立的神教國,那國家特徵是,除了人類外,沒有其他種族可以進入那裡,是完全種族歧視的國家。而南邊則有名叫賀魯貝魯夫的國家,那裡是特約聖的反面,那裡是什麼種族都有的國家,還有很多小城市,但斯班並不清楚而沒有詳細的說明。
‘以上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刃月先生。’
‘嗯...不過,我想問你一件事,這東西,是你們通用的錢嗎?’
刃月左手在口袋裏拿出一枚圓圓的金幣往斯班那丟去,斯班接過後仔細看了看後搖頭。
‘不是,我沒看過這種金幣。’
‘嗯?金幣?還有分的麼?’
刃月疑問的同時,斯班在腰間拿出一枚銅幣和一枚銀幣說。
‘這是最低價的銅幣,如果有一百個銅幣的話就等於一枚銀幣,然後如果有一百枚銀幣的話就等於一枚金幣,不過先生這枚金幣...蠻重的,應該很值錢。’
說罷就把那金幣還給刃月,刃月沉默思考了下後接著問。
‘那麼這世界是如何得到所謂的錢幣呢?’
‘那個嘛,賣從野生動物身上的毛皮啦,或者藥草啊,也或者魔物的某些東西,如角,都可以賣到不錯的價錢,但因爲魔物都是在森林或山洞徘徊,有些還極度危險。或則受雇在商店那些工作都可以得到報酬,不過刃月先生的話,我覺得冒險者公會裏面的工作比較適合,狩獵魔物賺錢可以說是最快的,但也是最危險的。’
‘冒險者公會?那不是轉職的場所嗎?’
‘什麼轉職?冒險者公會裏面的工作是擊退怪物那些,或則巡視城周圍,有時候還會有大型怪物如龍類討伐部隊聚集公告,那一類是可以大賺一筆以及得到不錯的名聲,但相對的,死亡機率也是最高的。’
‘噢噢,好像某遊戲的感覺...’
刃月想到曾經玩過的怪物獵人而說出口,而斯班聽到後卻露出一臉疑問。
‘遊戲?’
‘沒什麼,沒什麼,當我沒說。’
‘可不能當那是遊戲啊先生,一不小心死了的話,什麼都會沒了...不過刃月先生的話應該沒問題...但也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啊!’
‘是...是。’
刃月知道生命的確是不能隨便開玩笑,但一想到這是遊戲世界,所以死亡應該沒什麼。死亡嗎?遊戲裏死亡的話都會回到重生點,但是...我好像沒看到什麼重生點,如果現在死掉的話...會怎樣呢?
‘不過...不死族可是不能進入王國的,不,應該說是沒有一個國家會讓不死族進入國內。’
‘咦咦!?為什麼!?’
刃月聲量比較大,嚇到了斯班冷汗直流,刃月發覺後急忙道歉。
‘啊啊,對不起,好像嚇到你了。’
‘...刃月先生,我覺得你真的很特別,我聽說的不死族的人都是見到生者就會襲擊,沒有一個例外...’
‘原來...這世界的不死族是那麼的邪惡的存在嗎?’
‘邪惡?也可以那樣形容,所有種族都非常討厭不死族,不死族就如被邪靈附身那樣,見生者就想殺死對方那種,而先生你...’
‘嗯?怎麼停下來了?’
‘可以告訴我嗎?你到底是什麼人?’
‘嗯?這...我原本也是人類就是了。’
‘還記得生前的記憶嗎?還是說...’
‘記得我說的真實世界嗎?’
‘嗯,那是什麼世界?’
‘我在那裡是一個人類,那裡沒有不死族,只有一種人,就是人類。那裡有的是科技,沒有魔法,不是以刀,劍,弓箭作為武器的世界,那裡的武器比這裡的危險多了,槍啊,坦克啊,飛彈啊,鐳射那些,在這世界我看是沒有的吧?’
‘...刃月先生,不好意思,我完全聽不懂,槍的話我記得鳥人族是使用名爲槍的武器,可以射出鉛彈那種,而你說的坦克...飛彈...沒聽過,那是什麼?’
‘噢,這世界竟然有槍?嘛...那些事可以殺人的武器就是了。’
‘...先生可以仔細說下那世界的事嗎?’
刃月聽了,燃燒着的雙眼暗淡了下來點了點頭繼續說下去,但斯班有聽沒懂,那世界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力。
過了不久,他們終於回到了村子,當時的天色已暗淡下來,星星也出來了。刃月望去那即將到來的夜空。真美啊,第一次看見如此清澈的夜空,相比那個世界...該尋找回去的方法嗎?那裡有人等著我麼?一時之間無法決定的事在刃月心中無限重複著,沒有答案,他也不想多想,來到斯班屋前,刃月把肩上的熊放下後轉身準備離去的同時,斯班喊停了他。
‘先生!天已經暗了,不如...留住一晚吧?’
‘不了,就算是夜晚,對於沒有疲勞的我影響不大,就此分別吧。’
‘果然是那樣...先生你,打算去哪?’
‘歐絲雷王國。’
說罷,刃月慢步我那個村莊外走去,此時躲在遠處房子後面的蕾蕾見刃月離開後急忙接近斯班問。
‘那個人是誰?單手就能抬起熊的人耶!而且還穿著那身全身盔甲...’
斯班看著刃月那背影,腦裏想起了一些事情。哥哥離開的那一天...
‘在此分別吧,斯班,我們來做一個約定,我會成為王國最強的劍士,你也要成為一流的弓手!記得噢!’
斯班望着離去的刃月背影,蕾蕾看後伸出右手握住斯班的左手。
‘斯班哥哥?’
‘蕾蕾,我...想去找他。’
‘他?’
蕾蕾一時之間想不到是誰,但是看着斯班那望着刃月的背影,她想起了。
‘...嗯,你去吧!’
斯班抬頭望著蕾蕾,蕾蕾向他點了點頭,斯班也同樣的點頭,轉身進去他的住所內拿了塊布,收拾了出一包行李再次走到蕾蕾面前。
‘我會帶他回來的,不會讓妳繼續等他...’
‘不需要勉強他回來,我只要知道他還活著就可以了。’
‘可是......那麼,我去了。’
‘嗯,一路平安。’
‘妳也要保重。’
說罷,斯班往刃月離去的方向跑去,蕾蕾望着他的背影合起雙手。神啊,請保佑斯班,不要讓他受到太多傷害。
刃月走着走着聽到背後有腳步聲的時候停止了腳步轉身望去,見到的是斯班,他驚訝得雙眼中的火球蕩動著。這小子怎麼跟來啦?
斯班來到刃月面前,喘着氣的他調整了下呼吸後大聲說。
‘先生!請讓我同行一起前去歐絲雷王國。’
‘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死族,隨時會殺了你的那一族。’
‘我不認為先生和那些不死者是同一類型,況且...刃月先生你懂如何去歐絲雷王國的路嗎?’
對於斯班的疑問,刃月無法反駁。
‘這......也是...我就,應許你跟著我...’
‘謝謝你!刃月先生!’
‘怎麼那麼高興?如果你帶我走錯路我可真的會拔刀砍了你。’
‘我知道!我絕對不會帶錯路!相信我,刃月先生!’
刃月見到斯班那興奮認真的臉,低聲笑了下。也許帶著他是一件不錯的事,孤單的路上有個伴也不錯。就此,兩人踏上了前往歐絲雷王國的旅途。
第二話 迷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