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当你被逼到绝境时。。。。。。想像你背后长了一对翅膀。。。。。。” 这句话突然浮现在伊莲的脑海中。
她现在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她看不见任何事物,四周一片漆黑,没有方向感,只是盲目地向前走,每踏出一步,一股剧烈的疼痛就会传遍全身。
她试着叫喊,自己的嘴巴有被张开的感觉,声带的振动能在喉咙感觉到,但她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走着走着,她忽然感觉脚底是一阵空,随后刺骨的风从她脚底开始猛烈地向上吹,自己似乎正在往下掉。。。。。。
砰——
“嘶——痛啊——”
她张开双眼,咖啡色的天花板和一盏破旧的吊灯出现在她的视野,而自己正躺在地板上,身旁则是直到刚才为止她还躺着的床。
很明显,她在睡着时从床上摔下来了。
“到底多久没试过从床上掉下来了啊,刚才那个梦到底是什么啊?”
她缓缓起身,打了个呵欠又伸了个懒腰。本想来一个好觉,但那一摔下床的经历让她好不容易消除的疲劳再次出现。
“搞什么啊——伊莲——”说话的是丽莎,原本的她正做着一场美梦,但却被伊莲给破坏了。现在的她一边揉着自己的双眼,一边打着呵欠向伊莲抱怨一番后,马上又倒回床上了。
“还睡啊你!”伊莲原本想要向丽莎道歉,但看到她再次把头埋进被窝的那一刻,伊莲又变回了平时对她的说教模式。
丽莎也没说什么,只是缓缓地伸出左手对着伊莲竖起五根手指头,然后她的手就好像是突然没了力气一样迅速地放下,紧接着一阵鼾声传遍整个房间。
伊莲看了叹了口气,充当她的闹钟还真是辛苦啊,平时不叫个两遍丽莎都不会停止和周公的棋局,两人从一起上学开始都是那样,多亏了她自己在学校留下了不少迟到的记录。
不过今天是最后一次当她的闹钟了,想到这里原本想把丽莎给挖起来的伊莲有些不忍心下手,而且今天她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让她睡迟一点应该没有关系吧?
以这个为理由,伊莲放过了她。
伊莲习惯性地走到窗口打开了窗户,但考虑到躺在那里的丽莎,她并没有把窗帘拉开太多,只是让一点光线进入这昏暗的房间。
顺着微弱的光线,她不经意地看向了自己身旁的镜子。此时的她有一股想把眼前的镜子砸坏的冲动。
镜子里的人头上顶着一头乱得让人误以为是一团钢丝的银发,银发下面的面容好像是熬过夜那样无精打采。镜子外的人感觉自己身上粘粘痒痒的,很不舒服,还有些许酸酸的气味冲进鼻腔里。
伊莲虽然不像其他女性那样注重自己的打扮,但现在自己邋遢的样子,简直让她无法忍受。
她冲进浴室,来了个快速的淋浴,把身体从头到脚狠狠地洗了一遍。在把自己清理干净后,她换上一件白色长裙,再用一条白色丝带替她的头发上束起一个简单的马尾。
这样看起来好多了,和之前一对比,那简直是换了个人啊!
一些衣物、零钱、笔记本、日记本、钢笔等等,在梳洗完毕后,伊莲在一旁把这些东西通通塞进一个手提箱。她现在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今天她要离开她的故乡,踏上一个未知的旅程。
“啊!差点忘了这个。”她走到自己的书桌,拿起那个她差点被她遗漏的东西。
那是一个银色的怀表,有她一个手掌心那么大,上面有着一个完美的十二角星雕刻和一些意义不明的符号。她打开怀表,金色的时针停在本应是四“4”但却是一个指南针偏右的位置,黑色的分针停在“2”右边两个刻度的位置,银色的秒针则准确地停在“3”右边一个刻度的位置。奇怪的是,怀表上除了指南针的指针以外,其他的指针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自伊莲拿到这个怀表的那一天起,怀表上的指针就一直指着同样的位置,十二年来都没有改变过。
十二年前的那一天,她只是个十岁的女孩,像往常一样从床上醒来,但却是自己醒来的,平日自己应该是被母亲叫醒的她觉得很奇怪,难道自己终于克服赖床的坏毛病了?但在看到时钟后,她便不再那么想了,因为时钟上显示的时间是中午十二时正。
她从床上下来,看到书桌上放置着那个怀表,和一张纸条。
“记住停止的时间,十二年后带着她去找索拉。还有,对不起,伊莲。——你爱的父亲:安•艾利西恩上(ANG•ELYSION)”
这是那张纸条上面的内容。
当时的她认出这是父亲的字迹,心想这可能是父亲给她的谜语,便冲下楼去找父亲问去了。可当她走到楼下时,那里静得可怕,客厅里没有翘着二郎腿看书的父亲,厨房里没有哼着歌做饭的母亲。
他们出去了吗?那我等他们回来再问吧!
第一天,直到晚上他们都还没有回来。
第二天,也是如此。
第三天,依然是这样。
第四天,和昨天一样。
十二年后。。。。。。一如既往。
带着这份沉重的心情,她慢慢将怀表盖上,然后放进手提箱里。
她望向自己的后方,丽莎依然躺在床上,鼻鼾声好像比刚刚还大的样子。
“我离开后你最好学会自己起床。”伊莲一边叹气,一边在心里对丽莎说出这句话,然后很轻的脚步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房门后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