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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 03、好与坏。

林焉≪我与你青春到年老≫  - 发布于2017-09-17 11:00:16am

都市·爱情


但是最实际的问题还是,毕了业后该投身职场,而工作的选择便是一大要事,择对了,兴许日后会轻松一些,择错了,苦的是岗位上层也是己身,面对此领域,虽说她并非从未思量,可最后都因为想不出个什么来放弃了思考,以为来日方长,不想光阴不留情面,去得如此之快。

莫非得回头当校友?不,排除选项之外。

打零工?这样也撑不久。

别于商类,社类的经济学概括了较多理论的知识,要找工作是也不难,说难就是困在慎选单位。

听起来有些窝囊,不过她决定回校一趟问问系上教授,唉……可见过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学生又返头回去找教师的吗?李岁余便是那个罕见中的少数例子吧,她不禁揉了把脸,有些困扰地拣起零散资料通通丢进包内,梳理偶有分岔的漂亮长发,后并未扎起就拎着包出门,一袭黑白条纹相间的短袖上衣加之长至膝处的吊带裙,素着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戴了顶报童帽,走的风格似带点小清新,短短车程约莫十来分,前置准备五分钟,不满半小时就到了旧校。

上了公交车她当即隐没人群来到倚窗的角落,这一段路程她多是放空的状态,如同在前不久成为过去的时光一样,总是不含心思地单纯享受放松的氛围。

“师姐——师姐你怎么回来啦?”一名顶着俐落短发的女孩蹦蹦跳跳地朝她跑了过来,穿着和语调十足地青春活力,娇俏可爱,李岁余暗暗讶异一进校园就被认出该是多令人头痛的事,她总不好说自个儿是想不到怎么找工作才来求助教授的吧?尴尬地笑了笑,她轻轻颔首回应:“找教授呢。别张扬啊,悄悄的。”

“找老头?他下午才来呢。都要中午了,师姐不如和我一块儿吃饭?偷偷告诉你,咱们经济学出了一个大神!”女孩抓着她兴奋地说道,眼光熠熠闪烁星点,这对不擅推拒的李岁余最是无力招架,她只得无奈地允下女孩的邀约,而女孩仅说了句等她便急忙跑走,估摸着是把东西忘在讲堂吧。

她的性子啊,算不上好,不过在多数人眼里还是挺不错的。李岁余不常生气,待人处事也圆滑,老是不愠不火地面对所有人,淡若止水,有时会赫然升起一丝小小玩意去捉弄好友,看得那些本就憧憬李岁余的人更甚崇拜了,提得起放得下,简直像他们经济学的楷模。

严格论起,李岁余算得系里的风云人物。至少挺受欢迎的,走在校内都能看见同系的师弟师妹向她道好,别系的偶有探视的目光朝她袭来。李岁余徐步前至一边的草地,葱笼密茂的娇嫩油绿美得不像话,当季的风吹来沁凉她一副心脾,她四处张望毫无改变的校园场景,半晌后等到女孩踮起脚尖拍上她的肩,她一愣过后才跟上对方步伐逐渐离去。

一路上女孩拉着她叽叽喳喳、高谈阔论,说着校内又起的一波流言绯闻,又道她近来生活的些许不如意,像是将她方才提过的人才给忘得一干二净,惹得李岁余心里有些疙瘩,是想问却无充分理由掷出问题,毕竟她也不是特别感兴趣。

“师姐妳不晓得,少了幼婷师姐后,系上变得好沉闷啊!没有人主办联谊,大家都像根木头似的日日杵在教室只会上课,多无聊呢,你们都毕业了,我好孤单啊。”女孩瘪了瘪嘴,轻晃李岁余纤细的臂,模样楚楚可怜的,忒教人我见犹怜。

“这是要你们好好念书啊,只想着玩呢。”她无奈喟叹,还想接续下话时只见女孩激昂地瞠大了眼,直叫李岁余往她所指的方向看。“师姐、师姊!你瞧!就是他,那个大神!”

在她启口前女孩便自招有利讯息,她一眼望去,又愣了会儿。

大神是……钟骅啊?

哎,对了,上回听他说过他也是B大的学生,还同系呢,她竟给忘了,这不中用的脑袋。

“为什么是大神?”李岁余问。

“师姐,你不知道,这个大神是半途转学进来的,成绩可优秀的呢!师兄姐毕业总比我们放假还早,他外貌出色,还是学霸,前些天看他在场上打球那样子真是帅煞一群场外的女孩!”刻意收敛却止不住明显的两眼冒心,短发女孩滔滔不绝地说着他的好话,直要将他吹捧上天,“可大神惟一的缺点就是话太少了,一天不超过两三句话的,就算开口也从不多出三个字,想听他的声音难如登天。”

“那你說的那个大神,他叫什么名字呀?”听了那些备感不切实际的话后,李岁余有点儿汗颜,故决定反覆确认。

“钟骅。连名字也好听,不愧是新进的好师弟,给我们经济学系争了口气!”

神化了吧这是,不过听来貌似还挺有人气的,要是再活泼些,兴许能及上幼婷。但一入学就有这样的成绩是非常不错的了,李岁余心想。

“岁余师姐,我、我有个不情之请!”女孩嗫嚅道,手指还搅在一块,格外紧张。

她平淡望见,待她续语。

可就在她说完后李岁余迟疑地偏首,试图再确认一次对方说的和她听见的是一样的东西,皱了皱鼻子,她感到不可思议地睁着眼。然后女孩大声道:“师姐,我、我想看你和大神说话,你能去打招呼吗?拜托拜托,你去了的话我就死而无憾了!真的!就这一次,拜托嘛师姐——”

然而女孩的声量直达引来钟骅探究目光的程度,她即刻发觉对方的打量,急急躲到了李岁余身后,徒留李岁余面无表情地对望钟骅。

“师姐……”细如蚊蚋的柔嗓泛了点哭腔,不忍对方委屈,李岁余看着场面干得让人心慌,遂主动举高手随意挥了几下,尔后说道:“你好?”

画面切过钟骅这儿,他只觉得莫名其妙。刚开始是因着躲在她身后的女孩朗声嚷嚷才引得他瞥过一眼,不想这举动却使女孩吓得把身旁的人推出来当挡箭牌,而当他仔细一瞅,发现那个挡箭牌居然是前不久才见过的人,心生不解。

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跟他打招呼?未免奇怪。

想着既然见过一面过去寒暄也不算什么,钟骅迈步前去,每近一步在她后头的女孩要不是兴奋难耐第捂着脸,便是猛力紧捉李岁余,他看了都觉浮夸。

没想得太多,他步步内敛而优雅地走了过去,最终站定两人一尺远的合适距离,缓启绛唇。“你们好。”

“师妹想要我和你打个招呼,我做到了。”

“我也做到了?”钟骅感觉有些好笑地扬眉。

天、天天天天天天啊!大神说了五个字,五个字啊!女孩无意识地揪紧李岁余,力度过猛害得她疼得微微一缩,细心如钟骅,他出声提醒:“你弄痛她了。”

此刻女孩才惊觉自己的失态,立即抽回手并且弯腰九十度鞠躬地向李岁余赔不是,动作一气呵成,想来是个很注重礼貌的人。“对、对不起师姐,你有没有怎么样?”

对于钟骅能注意这种小事抱持别于初见的心思,李岁余摸摸女孩的头,态度温柔。“没事。”

还真是有缘,走在路上也能碰见。她垂首略一思索,转头想领着女孩离开却看见她欲言又止,左看钟骅右望女孩,她当即明白了那人因何踟蹰,她拉低帽沿顺道将手作拳抵在人中那儿,在僵持了几分钟的凝滞残局中担任了解救尴尬的角色。

她想了一下才提起勇气询问。“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午饭?我知道学校旁边有家不错的食堂。”

他亦忖了一两秒。“好。”

大、大神答应了,师姐好厉害!女孩乐得脚步都轻快起来了,她腻在李岁余身旁,欢欢喜喜地笑得像个纯真不谙世事的孩子,“跟在他们身旁啊,什么都好!”她这么想着,嘴里哼着小调。

“钟骅。”

“嗯?”他别首凝视。

三人脚程不慢,一下就到了目的地,那是间校区盛名的食堂,客潮多,遇上巅峰时段是一位难求,但这时间点却还保留两三桌余位,看来是颇幸运的。

状似漫不经心实则周全了所有该或不该的犹豫方得以道出,李岁余也转过头看着他,微弯唇角。“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明朗的日光洒在转角的街口,女孩沉浸欢悦未回神聆听,但其余二人则定格相互对望,直接、坦率,几句简单问答平凡得令人流连,钟骅的回覆慢了半拍,维持的是带给他人印象一贯俐索的三字:“我知道。”

不同于亦同的意涵,而今的说法暧昧多了。

“我们到了。”李岁余旋身拉过还在街道一隅冒着朵朵小花的女孩,大步走进店内,然后落座视线清晰,阳光透亮的窗边座位区。

“对了,师姐。”她仍不敢直视钟骅。

“怎么了?”

“我有点烦恼,师姐可以帮我想想办法吗?”

李岁余不禁嘴角失守,她点点头,然后提问。“什么烦恼?”

——是、是和恋爱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