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月饭店大堂转了一圈,张启山和齐桓都没有碰见认识彭三鞭的人,确保了身份没有被拆穿的危机。同时,他们也大略摸清了拍卖会受邀宾客的底细。
这一回来拍卖会的人都是盛名在外且有权有势之辈,要么就是陪同出席的,但能够陪同出席新月饭店拍卖会的人,自然也非等闲之辈。齐桓在人群中还发现了同行前辈断手李,可惜碍于任务在身,不能够前去请教。
新月饭店守备森严,各个出入口都有持棍的家奴把守,不过最棘手的还是那些在火车站见过的侍女。
张启山在赌博区发现了接送他们的司机,也就是被他怀疑是女扮男装的那个人。不过,他在意的是她身边的侍女们。那些侍女听力非凡,可以听见骰盅内的结果,而且还把结果告诉那个司机让她逢赌必赢。
张启山把声量压到最小,附在齐桓耳边说了这件事。齐桓脑经一转,直接张口用长沙话骂了句“傻子”,结果那些侍女顿时露出一头雾水的模样。
张启山也是一愣,然后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齐桓还得意洋洋地用长沙话道:“我就说,听得到未必听得懂。佛爷,接下来咱都说长沙话吧!”
为了避免被那些侍女发现他们计谋,即便已经回了房间,他们依然用的长沙话交流,尽管张启山的长沙话偶尔带着些东北味儿……
“二楼禁止宾客进入,而且守备比其他几处来得更严密,那些待拍卖的物品应该就藏在那一层。”
“那地方可不好闯啊!可要是乖乖地竞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刚刚打听到了,不少人是冲着珍稀药材来的,那竞争非一般激烈,我们未必有足够的本钱。”
齐桓想到的,张启山也想到。他有些困扰地翻着新月饭店提供的拍卖会行程,突然眼前一亮,然后把行程递给齐桓,道:“你看看这个。”
“这个戏班子……怎么了吗?”
“那些棍奴空有身手,我一个人能够摆平他们,真正会危及我们的是听奴。只要你能扰乱她们,我就能潜进二楼。”
“戏班子和听奴啊……”
见齐桓陷入了沉思,张启山便没再开口,径自起身先去梳洗。
待他洗好围着浴巾出来时,齐桓显然是听到他打开浴室的门的声响,正兴高采烈朝他奔来,不过很快又一脸窘迫地停住了脚步。
张启山挑了挑眉,明知故问道:“咋咋呼呼的,怎么了?”
“你……那个……您先把衣服穿上,我跟您说说计划……”语毕,齐桓手足无措地转身就要走开。
张启山伸手拉住了他,说:“去洗澡,洗好了再谈。”
“哦,好。”
齐桓立马挣脱了张启山,拿了换洗的衣物就逃也似的跑到浴室里去。
“你别跑那么快,小心地滑。”
“知、知道啦!”
张启山不禁觉得好笑,这小算命的也太不经逗了。可他并没有要放过齐桓的打算,他套上裤子后就这么打赤膊躺到床上去。齐桓走出浴室时,果然如他预料地红了脸。
“到床上说,说完就休息。明天估计还得忙活。”
“……”张启山这是要干什么?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们多年默契在那儿,多少也懂得了彼此的心意。可现在任务在身,这东北老帮菜怎么就没个正形儿呢!
齐桓不自在地坐在床的一边,看也不看张启山,道:“那个……明儿晚上……”
“坐那么远,我听不见你说话。”
“……”你听不见?鬼才信你!不!鬼都不信!
尽管知道张启山是故意作弄,齐桓还是乖乖的挪了挪位子。
“明晚戏班子压轴演出,我……”
“还是听不清楚。齐小八,你认真点,坐过来。”
“张、启、山!”
“什么?”
看张启山一副无辜又困惑的模样,齐桓咬牙切齿地又挪了挪位子,深呼吸一口气,在心里决定不和这老顽童一般见识。
“我们接着说。”齐桓顿了顿,道:“我会去忽悠那些要面子的,在压轴演出的时候……呜啊!”
齐桓的话再一次被打断,不过张启山这一回不是用嘴,而是直接抬手把人从床边搬到床中间的位置。
“张启山!你干什么呢?”
“嗯,听清楚了。接着说。”
“……”齐桓看着张启山近在咫尺的笑脸,脾气都没了。“穆柯寨。二爷请我们听过的,明天你好好复习,我去忽悠人。知道吗?”
“嗯。睡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