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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至清则无鱼 - 23 冒牌货

锐雨≪窥≫  - 发布于2018-01-29 7:27:23pm

其他·同人


《窥》 第23章 – 冒牌货 | 质量好的话其实也能用。

根据克莱恩警探截获的消息,案发现场是在赌厅,初步估计赌厅里的男厕是第一凶案现场。赌厅的清洁工人在厕所进行清理工作的时候,发现其中一个隔间里流出大量鲜红色的血液。清洁工人想打开门查看里面的情况,却发现门被反锁了,最后只好报警处理。

尸体带回警局,由法医检验尸体,目前验尸报告还没出来,不过根据克莱恩警探的形容,当时死者跪坐在马桶旁,整个头埋进马桶里身前的双肩部位以及胸口中央都有血孔,其犯案手法跟海神非常相似,因此克莱恩警探才会判定案情跟海神有关。

若良前辈在结束通话之后,立即进入思考状态,之所以会一脸平静地说出海神又杀人了,那是因为若良觉得那只是克莱恩警探的说法,并非自己真正的想法。

“太多漏洞了。”若良前辈说道:“我反倒是好奇,是谁有这个能耐能够知道海神的干案手法,还能模仿得那么惟妙惟肖。”

“是说,这次的杀人凶手并非是真的海神?为什么如此断定呢?”我问道。

“那三个血孔理应是在后背而不是在前胸。”若良前辈说道:“不论是哪一代的海神,这种象征式的杀人手法都不会改变。”

“单凭这一点就判定凶手不是海神,会不会有点武断了?”我问道。

“当然不止这一点,这只是目前我们手上现有的资料,要得到其他证据证明凶手不是海神,还需要时间。”若良前辈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法医部那边没多久应该会查出主要死因,溺死的可能性很低。至于死者的身份,我们则要等克莱恩的调查结果,不过我认为死者有很大的机率不是无神论。”

“不一定是无神论者吧?说不定是没有收到惩治的重刑犯呢?”我问道。

“要是出现这种情况的话,那说明第三代海神已经死了,现在犯案的是第四代海神。而且在杀死重刑犯之前,还要先杀死环境破坏者。”若良前辈说道:“之前我们都以为海神彻底消失了,所以才没有给予过多的关注,以至于我们再次发现海神出现时,海神已经杀了至少三个人。这次不同,第四代海神要在我们眼皮底下杀死两个人以上才被发现的机率很低。”

“说不定…凡事都有例外呢?不是说海神会进化吗?说不定他已经知道这种杀人模式对他不利,因此改变了自己的干案手法呢?”我提出疑问。

“这进化方式不可行。”若良前辈说道:“要是你是海神幕后的人,你在创造海神方面有了一个准确的配方,是什么让你觉得你可以即兴改变这个配方?让你为了不让海神被逮捕而冒着制造失败的风险?创造一个海神不容易,不然的话,你说不定就能看到满街海神了。”

因为创造海神的方法不简单,因此配方不能随意篡改,这也造成了致命缺点,只要跟着犯案模式追踪的话,很快就能找到凶手,前提是,没有冒牌货出现混淆视线。

既然若良前辈如此断定凶手不是真的海神,那也就是说,为了确保调查方向正确,这案件不能按照追踪海神的方式去调查了。

“对了,跟你说一件事。这件荒唐的事发生在我们周遭几乎所有人身上,不过却没有人察觉。”若良前辈说道:“大部分时候,你的想法跟真相相符,不代表你的认知没有错误。有时这一切的发生也只是你的信念和真相正好相符,这是在查案的时候常见的误区。”

“怎么说?”我没能立即理解若良前辈话中的意思。

“我举个例子。假设嗣杰和小林到一间公司应征,面试者欺骗小林说嗣杰将会得到这份工作,事实上将会得到工作的是小林。在小林不知情的情况下,小林发现嗣杰身上有10枚硬币,自己只有9枚,因此小林猜测嗣杰得到这份工作的条件是要有10枚硬币,于是小林从嗣杰身上取走一枚硬币。最后,公司的面试者宣布小林得到了工作。”

“所以说,荒唐的部分在于小林相信拥有10枚硬币的人就能得到工作?”我问道。

“对!小林获得工作的理由绝对不是因为拥有10枚硬币!说不定是因为小林长得很可爱,面试者很喜欢她!”小林忽然说道。

呃…这说法未免太牵强了吧?

“小林获得工作的理由自然不可能是因为拥有10枚硬币,可是小林的想法却得到了证实,拥有了10枚硬币的她确实获得了工作,而少了一枚硬币的嗣杰失去了这个机会。然而真相并非如此,事实是,小林本来就获得了工作,只不过是面试者欺骗小林而已。”若良前辈解释道:“很多人在自己的信仰得到证实以后,就确信自己所知道的就是真理。”

若良前辈说到这,我开始想通了。而若良前辈跟我说这件事的目的,是要暗示我应该用不同的角度去看待海神事件吗?

见我还有少许疑惑,若良前辈再次举了个例子:“一个人在山上看见不远处的山坡有一只毛茸茸的白色生物,于是说出‘有一只绵羊在山坡上。’这一句陈述句。然而山坡上那只生物并非绵羊而是一只贵妃狗,可是,这不代表那人有陈述上的错误,因为山坡的另一边一个比较低的山坡上确实有一只绵羊,只不过那个人的视线被四周较高的山坡挡住而已。”

“这我知道,眼睛看错了,嘴巴却说对了。”小林回应道:“后续故事是,那人向其他人说明,其他人到山坡上去看,那只贵妃狗离开了,出现在山坡上的正好是之前被挡住的绵羊,于是那个人的陈述得到了证实。我在书上看过类似的。”

在等待调查结果过程中,我们并没有办法让案情获得什么进展,于是我们也只好按照日常规划活动。见时间不早,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去。

毫无意外地,若良前辈载我回到宿舍去。到了宿舍外,我没有像往常那样道别之后就下车,我坐在车内,并不是没有想要下车的意思,而是有些话我正犹豫着是否应该说出口。

“怎么了?”若良前辈问道。

“不知道,你觉得我怎么了?”我反问,想看看若良前辈在跟我交流的时候,到底是按照什么方式思考的。

若良前辈什么都没说,只是凑过来,趁我不备亲了我了脸颊。

我满脸通红地看着他,而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深邃,不过嘴角却微微上扬,坏笑道:“你该不会是因为以晴回家了,没人陪你,不敢自己一个人睡吧?”

“你怎么知道以晴回家了?”我疑惑,立即将刚刚那种让人心跳加速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以晴回去已经一个星期了,可是我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啊!

“因为我是江若良,你的克星。”若良前辈说道:“还有,不管你现在脑袋里在想什么,我都能跟你说,是你想多了。”

“这个吻也是我想太多吗?”我轻抚自己了脸颊问道。

“你说呢?”若良前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道,然后摸摸我的头。

“呃,我先回去了。”赶紧跟若良前辈道别后,我下了车,匆匆回到宿舍去。

洗了一身热水澡,我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用笔电刷社交网,心里则是想着刚刚在车子里跟若良前辈发生的事。

若良前辈有这样的一面我是知道的,而且只有我知道,因为若良前辈在其他人面前是不会这样的。只是每次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总是有点不适应,感觉若良前辈转变有点大。这或许就是左右脑过于协调,可以随意转换思维模式的缺点吧?

我曾经问过我自己,喜欢理性的若良前辈还是感性的若良前辈多一点,老实说这问题还真难回答,毕竟各有各的好,然后我才发现到自己问了自己一个傻问题。若良前辈不就是一个人吗?为什么要纠结?不管是哪一面,本体依然是若良前辈啊!

带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心情,我一觉睡到天明。

第二天来到办公室的时候,警局和法医部都已经将调查报告发过来了。若良前辈在看过结果之后,便将文件夹放到我桌上等我自己过目。

看见若良前辈自信满满的样子,我不用翻开报告就已经能够知道结果是什么了。不过话是这么说,我还是坐下来,开始翻阅两份报告。

法医部那里得来的报告说明死者是服食药物过量导致休克,三个血孔伤及动脉,腰部也有一道明显的伤口。死者主要是流血过多致死,其中完全没有提到肺部进水或是淹死之类的字眼,证实了若良前辈的说法。

克莱恩警探发过来的报告则指出,死者名为凯勒曼,是个赌徒,在赌厅算是常客,克莱恩警探调查过凯勒曼的背景发现死者经常到赌厅去赌博,其中还欠下了不少债务。拥有吸毒的背景,可是除此之外,却没有什么犯罪前科。

凯勒曼和不少赌徒一样都是个诚恳的信徒,相信着神学的东西对运气有帮助。最近这一段时间,凯勒曼忽然从赌厅赢了不少钱,根据身边的人给出的口供得知,凯勒曼声称自己得到神明的眷顾,才能那么幸运。可是有不少人怀疑他吸毒之后脑子变得好使了,于是在赌桌上作弊出千,才能赢了好几笔钱。

没多久凯勒曼就用赌厅赢回来的钱把债务还清了,可惜的是,他没能来得及享用还债后剩余的那笔钱,就这样被人谋杀了。

凯勒曼只是一个有毒瘾的赌徒,并没有破坏环境,也没有犯下什么严重的罪行,再加上他和一般赌徒一样非常迷信。综合上述要点,凯勒曼不可能会是海神的目标,这也就排除了,海神是凶手的可能性。

“克莱恩正在调查潜在可能的凶手,不过我已经发了通知告诉他凶手不是海神,让他不需要再花心思调查弥森的踪迹。”若良前辈说道。

“那样的话我们还得到警局一趟吧?”我问道:“在赌厅的话应该会有为了防止出千而设置的监视系统,这样的话说不定就能缩小嫌犯的范围了。”

“不,我们不打算这么做。”若良前辈说道:“我们的工作是研究罪犯的行为和思想,这案子唯一值得我们研究的地方是,凶手怎么得到海神杀人的方式,并且模仿海神的杀人方式来处理尸体。所以调查真凶的工作,让克莱恩自己来就可以了。”

“这样啊…”听了若良前辈的话,我忽然觉得这种行为好像有点隔岸观火的感觉,撒手不管,交由克莱恩警探自己处理这案件真的妥当吗?虽然说我们确实有自己负责的项目,可是总觉得没有在案件中发挥作用,就好象在比赛中没有全力以赴那样。

“别想太多,其实只要我们知道真凶是怎么找到海神的杀人模式并对其进行模仿的话,我们也可以从这方面着手找到真凶。”若良前辈说道。

这话,总算点燃了我的一丝动力。